第131章 都是高手
“曹叔叔，周阿姨。”
门开，魏涛拎着曹曦雨行李，跟着她进屋。
“魏涛来啦。”周敏从厨房探出身子，曹海洋则站起身帮着接过女儿的行李箱，曹曦雨则是从鞋柜里，直接拿出属于自己的拖鞋和客用拖鞋。
腊月二十二，曹曦雨才从燕京回来，还是坐的飞机，魏涛去省城机场接的她。
早就放假了，跟着学校排了一个舞蹈剧，年后要参加一场大型的比赛，所有参加的学生，都在学校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说实话，这一段时间的电话粥，魏涛是不抗拒的，甚至多少有将其当作放松调剂的佐料，有个人关心你，有个人每天都愿意跟你聊天一两个小时，忙的时候曹曦雨还能够相对安稳的理解你，不忙的时候累了一天，有吴侬软语的声音给你的夜晚带来陪伴，那种青涩的恋爱和初级网恋的感觉，挺美妙的。
“妈，做什么好吃的了。”曹曦雨从身后搂着周敏，循着妈妈牌的美食味道，一同走进厨房。
从女儿房间出来的曹海洋，示意魏涛坐，桌上有茶具，烧开了水，泡茶，递给他一杯，到是拿出了烟作为招待，看一眼厨房摇头：“算了，别抽了。你德信那边的事，做的很好，该收敛的时候要收敛，管春良不用管他，他知道事情怎么做。”
魏涛赶紧微微欠身，有些事他不能装糊涂：“谢谢曹叔叔。”
见到魏涛随便提点一句话就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曹海洋很高兴：“姜生和姚雪军是两个傻的，管春良才是真正聪明的，知道带他入房地产这一行的人要做什么吗？”
魏涛摇头。
“他入房地产第一个项目，承建下面一个分局的新办公大楼。”
魏涛沉吟了片刻，笑着不住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给曹海洋倒茶：“厉害厉害。”
人家不稀罕的，给了你，落了一份人情。都特么是高手啊。
不需要再通过你去搭曹海洋这条线，想要试探你们什么关系很简答，就是这样，我给你了，不领情不讨好，如果曹海洋那边领情了，那这关系的真假就不必再考量了。如果那边没反馈，外界传闻你是人家未来女婿这件事，折扣可能要打一些了。
曹海洋端起茶杯：“没那么邪乎，我刚上来，除了自己这一摊事，外面的事本身我也不表态。关于这件事，我只是没有反对而已，算不得出了什么力。”
“爸，聊什么呢。”曹曦雨断了一盘的炸春卷出来，对于油炸食品没有抵抗力的她，很难想象竟然是专业练舞蹈的，这上天赏饭吃，有时候也确实能让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怎么，这就心向外了，担心我给他穿小鞋？”
基本上曹曦雨不出现还好，她一出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拱火’，曹海洋的态度也会变化，变得蛮不讲理。
曹曦雨对付老爹那也是经验丰富，忙拿过一块炸春卷，还吹一吹，送到父亲嘴边：“那你可得快点爸，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忙，我最近学校里有个学长在追我，那体贴入微的，比他强多了。”
曹海洋眼一瞪：“那可不行，明白告诉对方，你有男朋友，呃……”女儿的春卷喂过来了。
曹曦雨白了父亲一眼：“说你也信。”也拿了一块炸春卷递给魏涛，他就没有承受直接喂到嘴边的待遇了，不过也没有表现的很惶恐，欣然接过来，女人啊，你若是让她觉得你有什么怕的，保证她会一直在这上面努力，试图让自己拥有一把尚方宝剑。
“喂。”
“喂，你好。”
“我是曹海洋。”
这顿饭吃的，曹曦雨有点火冒三丈的意思，如果有一个人忙也就算了。
魏涛电话不断，目前电话也不断，父亲更是接了两个电话后，快速扒拉两口饭，直接离开了。
周敏这边也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实际上的社会面人情往来关系网络，比曹海洋还要广泛，虽说高中涉及不到入学的恳求，但这从学生到家长到外面，找到她求到她办事的人，多如牛毛，她的手机电话簿内，存不下电话号码，有一些不常用但又有用的电话号码，她只能是手抄到家里的电话本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来吧。”魏涛主动要洗碗，电话又来了，曹曦雨直接将周敏和他都推出了餐厅，让他们去客厅坐着打电话，她自己收拾。
曹家小公主，没养废，魏涛早就发现了，尽管象牙塔内白月光的全景，可人家的礼仪教导和动手能力，一点不差，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绝不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状态。
做起家务来，似模似样，且能看得出来，她跟关锦月有那么点相似，都有一点洁癖的感觉，厨房里的灶台灶具操作台大理石板，擦拭起来决不允许有一点糊弄事，那一点点油渍的感觉都得擦拭干净。
挂断电话后，看着扎着围裙干活的曹曦雨，这样一面的她，作为朋友或是同学，估计你是看不到，认真专注，不是抗拒的应付了事，也不是糊弄事的得过且过，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喜欢，但也不会因此有半点瑕疵。
不做不想做，做了一定做好。
“走啊，去看电影。”
“你不忙了？”
“忙啊，不过得躲，看完电影之后再去，他们喝差不多了，我能蒙混过关，等到第二场第三场的时候我再出现。”
周敏其实有事要去一趟学校，内心还恍惚，不敢走，这要是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
得知他们要去看电影，明知道自己这恍惚和担心都是扯淡，还是会有放松的感觉。事不关己，关心则乱，道理都懂，到自己身上，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女儿都上大学了，还在外地，当父母的还能看管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自我粉饰的方式罢了。
手机一条街与城市最大正街的交汇处，也是这条街的一号地址编号，曾经是老式的电影院，如今改造成了一个综合的通讯电子城，周边的门市多是手机通讯和电脑设备，里面是一二楼是电脑商品，三楼四楼区域是新式的电影院，五楼是网吧，六楼是办公区域。
爆米花，可乐，搭配一小盒要几十块的哈根达斯雪糕，看一部爱情电影，对于曹曦雨而言，这样简简单单就挺好，她也不喜欢生活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像是魏涛这样陪她两个小时就很好，如果他要带自己去跟朋友聚会喝酒玩之类的，她不抗拒，但不喜欢。
九点多回家，是有点单独相处下意犹未尽，但看到母亲那安心的眼神，曹曦雨到是觉得魏涛很细心。
父母对儿女，往往都是如此，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无意义，却愿意当成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
周敏帮着女儿吹干头发，母女俩躺在一张床上，彼此的交流一直没有障碍，这半年来，周敏也在适应角色转变，开始慢慢以尊重女儿意愿为主进行交流，彼此之间开始从母女向着姐妹的方向去走。
聪明睿智的人，在处理各种关系时，往往能找到最恰当的点，周敏就找到了，所以跟曹曦雨在母女夜话时，并不会有什么障碍，且彼此也都愿意说一些真心话。
“我曾经以为学校里很单纯，到了大学才知道，更复杂，那些人你看着一个个都很好，背地里做什么事的都有，我们那学校，帅哥美女多，校园内拍摄是一道靓丽风景线，私下里，交男女朋友的感觉一点都不纯粹……”
能跟母亲聊这样的话题，周敏内心是骄傲的，自己做到了，女儿才会不忌讳的跟自己聊这些事。
聊到与魏涛的关系，曹曦雨坦言我们现在感觉更像是我理解的处男女朋友，一步一步来。
“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还好，很享受。”
“那你们这样两地……”
“很好啊，他说什么来着，对，彼此私人空间，他忙，我在学校也忙，真要是离得近了，每天见面早晚会成为负担，这样有想念有奔头，平时忙自己的事情，挺好的。”
周敏放心了，甭管她眼中的这对恋人是什么感觉，那不重要，他们彼此之间都很理智看得清，也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许没有惊天动地，或许没有海誓山盟，或许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如水也是一种人生成长方式，女儿的第一段恋爱如果这样展开，她心里还安稳一些，可能有遗憾，但一定不会是失败的。
……
“嚯！”
推开ktv包厢的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和酒味，这还是屋内有排风系统，不然这味道能推人一个‘跟头’。
“魏涛，你来晚了，我跟你说，马总今天可没有喝好……”超市食品供货商办事处的付鑫，满脸红润的站起身指着魏涛，不是不满，是这娱乐的方式就是这样，不喝好，别的都谈不好。
刘大龙在，刘磊也在，魏涛不在就不会显得怠慢，祝喜春和张建作为他的代表也在。
冬天本来饮料矿泉水雪糕等物的销售不好，也正是因为不好，魏涛才建议跟他们更深的加深联系。
第132章 先一步是神
“叔，磊子，现在是果蔬超市和生活超市各玩各的，如果两个功能合并了呢？咱们可以掐着货源渠道，跟所有人合作，但这‘宏福’和‘鲜时光’的所有加盟商，咱们也得管，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有做的了，到时候，咱们这里想要领先，这些关系，花点小钱就能加深，不管他们岗位流转还是调职，来一个交一个，先处着呗。”
整个夏天，光是饮料雪糕带来的收益，有一些店铺的加盟商细致算过，一个月能出一两千块，这就很了不得了，如今工资能开到两千块的，肯定是在标准线之上，这饮料等还只是顺带着的收益。
刘大龙父子也觉得有可能，我买菜买水果，买油盐酱醋，买大米，买零食生活用品，现在有大规模的仓储超市能一站齐，那住宅小区附近的小超市，做不到吗？充其量货品种类少一点，库存少一点，做起来是麻烦，但操作难度，绝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代理各个品牌的供货商，这一年他们接触了很多。
柴米油盐，大酱，桶装油。最开始是有一些店自己进货，感觉到有销量，跟总店这边一商量，魏涛和刘大龙，两个超市的集体力量去谈，何止是一个付鑫，他们之间竞争对手，别的供货渠道，现在跟‘宏福’和‘鲜时光’都有合作。
往常就直接在‘天然居’招待了，今天是来了一个对方公司上面的马副总，吃饭在‘天然居’，唱歌到城区，接下来别的项目，‘天然居’那边没有，刘大龙到是想弄，也在运作关系找关系，有点后悔没直接给魏涛更多股份，不然有曹海洋在，顾长顺那边都不带犹豫的。
“马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朋友今天刚回来，这不，赶紧去报道一下，不然这日子不好过。”
魏涛其实不想提，但刘大龙是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我们合伙生意价值的附加体现，低头在马总耳边说：“我们这市局的曹副职女儿……”
刘磊今天带了不止两个‘公关业务员’，没有弄得很低俗，只是陪着喝点酒活跃气氛，真若是谁有一些过份的举动，他都不干。
有了这几位，他少喝了很多酒，在魏涛进来陪着马总等人喝了几杯后，他坐到了魏涛身边：“涛子，你是真牛，曹曦雨都能拿下……”
这几乎是每一次喝酒后的标配言语，魏涛也免疫了，看到大家也都喝差不多了，他提议下一场。
刘大龙雇了一个司机，由司机送回家，且这一车，还要将女业务员也都一个个安全送回家。
魏涛和刘磊则带着马总和付鑫等人，去洗澡，洗大澡。
魏涛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刚跟曹曦雨在一起，尽管没有吃肉，可这从颜值到身材的差别都太大了，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后来在走廊里看到一个穿着黑纱裙的，问了号码后，让对方来自己房间练了练铁膝盖。
你走在走廊里，看到某个房间突然开门招呼服务员要点水和烟什么的，有干这行时间长的，也无所谓了，直接就‘一级睡眠’状态，也不怕被人看到。
香烟，饮料等等在这里购买的东西，她们都有相应的提成，如果是客人走了没拆封，她们拿着直接退了，赚的更多。
洗澡搓澡聊天喝茶，再到最后的洗大澡，眼看着一点了，魏涛也只能是叹口气，拿手机调整闹钟，争取睡一会儿。
两点半，闹钟响，眼皮发涩，睁开就感觉整个眼睛都在遭受折磨，赶紧到男浴那边冲了个澡，还好睡着了，最难受一定是不睡觉，那等到困乏上来时，才是真正的扛不住。
刘磊、祝喜春和张建，都准时的起来，两眼通红宿醉未醒，也都没有让他们懈怠，本来是让刘磊一直陪着的，他没有安然在这里度过一晚：“到时候让司机早上八九点钟过来，有付鑫在，不会让人误会的。”
至于张建和魏涛姐夫小舅子关系，刚开始张建是尴尬的，时间长了，他是个顶事的，魏涛忙不开的时候，很多招待或是一些细碎的事情，姐夫心细如发，都是他在张罗，渐渐也进入到了核心层，那这一同洗澡时候的应酬，魏涛也只能是当做没这回事，至于表姐那边，这东西就四个字——难得糊涂。
无论喝多少酒，无论睡了多长时间，不耽误正事，是大家彼此内心都笃定不能被破坏的铁规矩，再难受，也必须在有正事的前提下，保证把正事做好。
简单洗漱，穿衣服离开，走之前刘磊压了一万块钱在前台，避免让被请客的一方有误会，一旦对方有事提前走或是自家司机没有过来，压钱了，也不至于好心办坏事。
冬夜寒风冷，车的后备箱，这帮人都是常年准备着厚棉鞋和军大衣。
平时的时候穿不到，可一旦是天没亮到果蔬批发市场这些地方，能随时更换。
现在几乎似乎每天早上，全都在抓货，眼看着年关到了，比起水果批发市场那边成规模成建制，蔬菜批发市场这边，那就是群魔乱舞群雄争霸，每个过年，蔬菜价格是一天一个价，黄瓜能涨到七八块钱，现在每一辆装满了蔬菜的车到来，都会成为大家疯抢的目标。
一个多月钱就谈好的合作，现在也到了最吃香的时候，昨天晚上就到的五车货，约好了今早三点，让所有加盟商过来人‘批菜’。
一年多数时候，水果利润碾压蔬菜，唯有年前这十几天，蔬菜是真正生活日用商品里的利润王者。别看什么百万涛还有什么千万龙，再多资产，对于这年前最赚钱生意也不能无视，加上他们都是格外认真的人，真要撒开手效果不好，一个个亲力亲为，力求给所有加盟商做好最上游的货源支持。
下车，换上厚棉鞋，穿上军大衣，魏涛系好扣子，踩踏着地面脏兮兮的冰雪混合物，在相对昏暗的灯光下，跟诸多的加盟商进货人打招呼。
当下的魏涛和刘大龙，可不再是之前的发起人了，养殖基地和蔬菜大棚的出现，掐着供货渠道的他们，让所有的加盟商不敢有半点反抗心思，关键是这两位也从未有过任何过份的要求，只需要大家跟他们保持着一个步调，明知道他们肯定比自己赚得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手腕，属实高端。
深入合作的时间越长，彼此之间就更是鱼水关系，到现在，为了自己能够赚得更多，别的都是小意思，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
有没有私下里想要撇开魏涛和刘大龙去自己单干的，或是学着他们的模式另起炉灶的？
有，且不在少数，自己私下里稍微试探一下，水果蔬菜批发市场看似好说，可你没有足够大的进货量，一切都是枉然，先一步做到的魏涛和刘大龙，占据着几乎除非降维打击才有可能被击败的先机，现在与其谋求别的，不如趁着市场好，我多开一家店。
收入增加到让我满意的地步，谁还管谁是话事人。
现在，看着那五车货，眼馋啊，刚刚都去别的菜贩子那里抢了一些货，价格昂贵也必须承受，现在不囤，再过一两天，进货价翻倍都有可能。
跟着魏老板刘老板拿货，心里都有一杆秤，看今天这模式，比别的菜贩子批发价能低一成，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解开绳索，掀开苫布，一车车的新鲜蔬菜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时候，‘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商属于高光时刻，不必争不必抢，别人拿不到的，我们排队即可。
几十家，一家来两个人，那就近百人，呼啦啦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呈现的可不光是集体进货优势，还有人多带来的压迫感，这都是事关自身利益，谁敢上来呲牙，只要有一个牵头的，他们都有勇气冲上前去挥舞拳头，捍卫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