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王帐,侍卫贺兰祺尽职尽责把守在帐外。我问他:「殷朝风怎么样了?没跑吧?」
  贺兰祺挠头:「药劲儿太大,哀嚎了一晚上。」
  我拍拍他的肩。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听另一个大男人发了一晚上春,估计不是很享受。
  殷朝风俊面涨红,双眼紧闭。
  我给他喂了烈性药,却将他干晾一晚上,他一定会生气吧。
  我触碰他的脸,热度几乎烫伤我的指尖。
  他睁开眼,低哑道:「呼延靡靡,你玩过火了。」
  过火么?我玩的就是火。而你,唯有舍身奉陪。
  我温柔道:「该吃早饭了,想吃什么?」
  他坐在我对面,手脚都拴着铁链。
  矮案上,摆着鹿鞭,狗肉,羊腰,猪血,蛇酒,熊掌。
  他蹙眉。饮食精细的皇子,大概没吃过这么血腥的玩意。
  「好好补补阳气。」我说,「本王可不想这么快就把你玩虚了。」
  他轻笑,「吃你,可比吃这些劳什子更补阳气。」
  我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目中的凶光,他突然如恶狼般暴起,向我扑来!
  被铁链桎梏,依然凶暴敏捷。我瞬间被他扑倒在地,铁链绕上我的脖颈。
  「我虚么?」他问我,铁链也勒得更紧。
  我用手肘猛砸他的太阳穴,他力道松了一下。
  这时贺兰祺也反应过来,冲过来一脚将殷朝风踢翻在地。
  殷朝风护着头部,任凭贺兰祺的拳脚砸在身上,一声不吭。
  我坐下喝了两口奶茶,命令道:「停。」
  贺兰祺停止动作,退到一边。
  「过来,吃饭。」我说。
  他慢慢站起,一瘸一拐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姿态优雅从容,像一头负伤却依旧傲慢的狼。
  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靡靡,这个玩法,我喜欢。」
  既然喜欢,那我就再接再厉。
  今晚,游戏继续。
  铁锁吊龙,烈性药,先一顿子招呼上去。
  殷朝风不屑:「就这点老招数?」
  「不。」我吻了吻他的脸颊,「今夜我要陪着你,痛快到窒息。」
  我轻蹭他的耳郭,再至胸膛,顽皮得让他有点吃不消。
  可很快,这就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刑罚。
  我从旁边的托盘里,拈起一方薄如蝉翼的白绢,铺入水盆里。
  白绢被水浸透,变成半透明。我把绢拈出来,平平整整覆在殷朝风的脸上。
  随着他一呼一吸,口鼻处的绢一起一伏,气息很不顺畅。
  我又拈起一张绢,浸透水,覆在他脸上。
  他快窒息了。胸膛剧烈起伏,手脚疯狂拉扯铁链,像一只暴躁的困兽。
  「嘘——安静点儿。」我轻声安抚他,手指在他身上跳脱。
  第三张薄绢,继续覆盖上去。
  他喉咙里发出低吟。
  第四张……
  他紧攥的拳头松了,四肢不再动了。胸膛的起伏也渐渐平静。
  四张薄绢,足够杀死一个成年男人。北凉的王族女子常用这种方法处决不听话的男宠,可以让对方死得痛苦,又不破坏容颜。
  估摸着殷朝风快要断气了,我把绢揭去。
  好一会儿,他猛吸一口气,从晕眩中回过魂来,俊脸涨红。
  「感觉如何?」
  「呵……这是什么新玩法?」他气若游丝,却毫不慌乱。
  「贴面膜。」
  「有意思。」
  有意思吗?那就再玩一轮吧。
  我真的是,足够无聊加恶趣味。一整夜陪着他贴了无数次面膜,他一遍遍接近死亡的巅峰,又一遍遍从巅峰坠回凡间。
  其间,他没有求饶过一次,连一丝丝儿恐惧都没流露。
  我知道,他很享受这种极致的刺激。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变态。
  天亮了,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玹京的护城河,应该快要结冰了吧。
  二
  白日里,玉朝派了两个使臣过来。他们终于打算议和。
  玉朝使臣端着大国的架子,一通啰里八嗦。我耐着性子听完,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寒冬了,你们粮草也紧缺,玉朝愿意送五十万两银子,请你们赶紧滚回北凉去。
  我怀疑他们把我当作了叫花子。
  都说玉朝人热情好客,本王远道而来恭贺新年,殷家打算用五十万两碎银子,打发了本王?
  我喝着奶茶,望了一眼贺兰祺。贺兰祺手起刀落,使臣甲的头颅飞落,咕噜噜滚到使臣乙脚边。
  使臣乙吓得嗷嗷叫唤,脚下很快湿了一摊。屎尿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捂住鼻子,让人速速把他拖下去,关进马厩。
  吃晚饭时,殷朝风笑道:「韩国公平日威风凛凛,在女王面前居然尿了裤子。」
  「不但尿了,还拉了。」我翻白眼。
  殷朝风深情凝望我。「女王今晚,还有什么新花样么?」
  我也深情凝望他:「当然,不敢教你失望。」
  晚上,殷朝风被锁住后,帐子里进来五个女人。
  是五个膘肥体壮、四十来岁的妇女,分别是厨娘,营妓,女马夫,女屠夫,掏粪者。
  史无前例,殷朝风面露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