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抿唇不语, 似乎在揣度采薇画里的真实有几分,安宁昭趁机添油加醋道:“惠常在做没做伤害贵妃娘娘的事, 有何凭证说清?”
  “这面人是嫔妾亲手做的,若是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嫔妾的双手早就该毁了,”采薇利落的回答,“可嫔妾的手无事。”
  究竟是何人要害她,竟敢在贵妃娘娘的生辰礼上动手脚。
  太医得令急忙赶来,跑得满头大汗也不敢歇,迈上台阶欲给皇帝行礼,雍正摆手说:“先看看贵妃娘娘的伤势。”
  太医闻言放下药箱跪地捧起贵妃娘娘的手仔细诊察。
  “谁知道惠常在将毒藏在哪儿了。”安宁昭言语将采薇打压了一番。
  那头太医看完诊面色沉重的说,“娘娘手上的伤势,许是要数月才能好。”
  “皇上!臣妾该怎么办才好啊!”年贵妃闻言泪水直落,拉扯着帝王的袖口。
  “请皇上明察,臣妾绝无要害,贵妃娘娘的意思,如果真要加害何故花费心思去捏这个面人做生辰礼。”皇帝虽然喜欢年贵妃但不会罔下判决,采薇心中默默地想着。
  大殿静了良久,所有人都在等着雍正开口。
  “太医可有法子查出这面人的毒性何来?”雍正看向身边还未退下的太医。
  “回皇上的话,臣可以查,不过需要几日。”太医半弯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闻言,他道:“先将惠常在禁闭起来,待朕查明再做打算。”
  “皇上!”年贵妃很是不满,恨不得让皇帝当场将采薇贬为宫女仗打几十大板。
  “爱妃切勿担心,朕会查明真相不会让爱妃受委屈的。”雍正偏过头对年贵妃露出温柔的神情,才让年贵妃安静下来。
  采薇低着头默不作声,被太监架起来带了出去。
  这场生辰宴如同戏剧一般的收场。
  年贵妃带去寝宫里诊治伤势,各宫嫔妃们只能各回各宫去。
  走在回宁寿宫的路上,宫女小声问:“娘娘,惠常在她……”
  “闭嘴,她与我没什么关系,四阿哥真是被皇上看重的时候,宫里的奴才叫他们口风紧些,待这阵子过了再看看。”熹妃很是不安的说道,将头上的钗拔了下来,藏入袖中。
  太监将人压回延禧宫,苏培盛又命两人在门口看守着,临走前望向采薇那张看起来还算冷静的脸道:“惠常在安心呆几日,待皇上查明真相自会放惠小主出来的。”
  “公公说的是。”采薇半垂着脑袋,闻言眼睫微动,语气低沉的回了句。
  苏培盛一甩拂尘,带着人离开了。
  绿萼走近一些细看她的神情,“小主……”
  “无事,只是被太监们拉扯到了肩。”她浅浅一笑揉了揉肩头,仿佛不在意生辰宴上被冤枉的事。
  绿萼知晓这是采薇在故意岔开话来,她接住问:“小主哪里不舒坦,奴婢给你揉揉。”
  话音刚落,外头红蕊的声音响起:“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伺候惠常在的宫女。”
  外头的太监似乎是听到红蕊是伺候的宫女,门很快就打开了,红蕊提着食盒一脸不解地进来,冲着采薇告状道:“也不知外头守着的两个太监是什么毛病,还不打算让奴才进来。”
  看红蕊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情况,提着食盒说道:“这是高常在送来的,说是方才见小主在生辰宴上用得少,特地拿来给小主的。”
  高常在是年贵妃的人,她在殿前伤了年贵妃,高常在为何要拿东西来给她吃。
  “打开看看。”绿萼深色凝重地说道,红蕊扁了扁嘴纳闷地将食盒打开,却惊了一跳。
  “啊!”里头摆得哪里是什么吃食,分明是扎着采薇生辰八字的草人。
  红蕊和绿萼脸色都白了,“小主!”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采薇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并不在意,高常在送这东西过来或许是想告诉自己死到临头了。
  “拿去烧了便是,不必大惊小怪。”她声音带着疲惫地说。
  “小主,奴婢听说像这样扎着银针写了八字的草人得让道士做过法方才能烧掉,否则……怕是会对小主不利。”红蕊看向采薇的脸小心翼翼地说。
  “无碍,眼下还有何事能比伤了贵妃娘娘来得严重。”采薇只是撇过头静静地说道。
  绿萼闻言抿唇,这话倒是不假。
  红蕊瞪大了一双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主说什么呢?什么叫伤了年贵妃娘娘。”
  见红蕊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问,绿萼打算私底下和她说说,一手接过食盒一手拉着绿萼的袖子道:“小主,奴婢和红蕊就先告退了,小主歇下吧。”
  采薇神色淡然的点头,看着她们出去阖上了门。
  身心俱疲的她,身子往后一倒,躺在松软的被褥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啪。”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宁昭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半张脸。
  年贵妃站着睥睨她,“贱婢,倘若本宫的手好不成,你就跟惠常在一起被千刀万剐吧!”
  “娘娘放心!奴婢仔细问过,不出七日就能好全,”安宁昭爬到年贵妃的跟前,拉住她的裙摆,“奴婢这么做是为了让娘娘无后顾之忧。”
  “哼,起开!”年贵妃一脚将她踹开,转身坐到贵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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