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弯下腰将自己跑回来的白雪抱起来,采薇起身看到白雪冲着被树木遮挡的那一面龇牙咧嘴的样子,走出凉亭问,“怎么了?”
主仆二人看到齐妃与谦贵人正往凉亭徐徐走来。
“见过齐妃娘娘,见过谦贵人。”二人行礼道,白雪被抱着但呜咽声不停,采薇不解它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狂躁。
自从见白雪第一面起,采薇就没听过白雪叫唤,今日是第一次,但却是冲着齐妃娘娘她们一行人叫的。
齐妃瞥了一眼白雪转而看向采薇,走进凉亭坐下,谦贵人跟着一同坐下向采薇道:“惠常在成嫔妃已有段日子,终是在昨晚侍了寝,真是恭喜惠常在呀!咦,这狗是惠常在自己养的吗?是难得一见的洋犬呢。”
方才犬吠了几声她没听见,这会儿才看到?
“这样名贵的洋犬,若非皇上赏赐,她哪能养得起。”齐妃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
谦贵人张嘴装佯吃惊地问:“居然是皇上赏赐的御狗,我还以为是惠常在喜爱洋犬自己养的。”
白雪低声呜咽,齐妃放下茶皱眉看了会儿,又舒展了眉头,仿佛解惑了一般。
“皇上的御狗都是出了名的乖顺,怎么这只……瞧上去有些不太听话。”谦贵人看着白雪呲牙咧嘴的,有些害怕的往后靠了靠。
采薇心平气和的解释道:“谦贵人误会了,寻常时御狗很是乖巧,今日犬吠实属头一次见。”
“平日里乖巧却见到本宫无故犬吠,依你的意思是……它讨厌本宫?”齐妃语气淡淡,即便是采薇站着她坐着,气势上却是居上临下。
“嫔妾没有这个意思,许是御狗怕生,嫔妾恐扰了齐妃娘娘与谦贵人赏花的雅兴,今日就先行告退了。”采薇低首摇头,心生赶紧回去的念头,转身欲走却被齐妃叫停了脚步。
“才来御花园这么一会儿,这么着急回去作甚?本宫难得看到御狗,过来,让本宫瞧瞧它。”齐妃抬了抬下颌,示意绿萼把狗抱过去。
绿萼抱着白雪能感受到它浑身都是紧绷着的,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小主一眼,在看到采薇迟疑片刻应允点首后才无奈的将白雪抱上前去。
她每靠近齐妃一点,白雪的低声呜咽便愈发得厉害,齐妃并不在意,只问:“它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叫白雪。”绿萼话音未落,齐妃便伸出手想要抚摸白雪,白雪突然叫了一声,“汪!”
随着声音响起,爪子迅速抬起落下,还没等绿萼做出反应,便已经在齐妃白嫩的手背上抓出一道血痕。
谦贵人捂着嘴惊呼道:“齐妃娘娘!您流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齐妃吃痛的皱眉收回手一瞧,手背上好长一条血痕。
“是嫔妾的错!没有管好御狗伤了娘娘,嫔妾难辞其咎!”采薇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白雪竟然会伸爪子挠齐妃,古代可没有狂犬疫苗这种东西啊,“嫔妾这就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她大惊失色跪了下来,绿萼抱着白雪也一同跪下。
“罢了只是破了皮,这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齐妃看采薇如此慌张的样子,只是捏着帕子擦了擦血滴子,“只是这御狗着实算不上乖巧。”
古代的狗哪里打过疫苗,怎可轻易小看了这伤,采薇坚持道:“娘娘,以防万一还是召太医前来看看吧!”
齐妃身边的大宫女恼道:“惠常在!娘娘都说没责怪什么,你这般夸张做什么?”
“嫔妾只是担心娘娘,况且皇上将御狗赏赐给嫔妾照顾,如今却伤了娘娘,嫔妾无论如何都要担起责任,”采薇眼神坚定的说道,随即又吩咐绿萼,“快去请太医过来!”
齐妃倒是没拦着,只是神色怪异的看着采薇。
绿萼应声将白雪放在地上,起身走出凉亭小跑着去太医院,离开绿萼的怀抱,白雪一边盯着齐妃一边走到采薇的身边,蹲在她的脚边,缩成毛茸茸的一团,只露出一双无辜可怜黑溜溜的眼珠子。
“娘娘万不可掉以轻心,瞧着伤口是小,可恶化起来也是件大事。”采薇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让齐妃不得不正视。
谦贵人被采薇突如其来的气势,惊得说不出话,半晌缓过来,以轻松的口吻道:“惠常在这般紧张,真是将我都吓了一跳呢。”
又话题一转道,“皇上在惠常在那儿住宿了一晚,今日还被皇上传唤到养心殿去,若我没记错,惠常在不该在告病之中好好地调养身子吗?怎的还到御花园来,瞧着……可不像是个病人啊。”
“谦贵人这番话,嫔妾不敢苟同,”采薇反驳道,“太医说过我身子差要多出来见见太阳。今日天色不错,想着带着御狗来御花园逛逛。”
“生着病还要出来逛园子,不知是哪位太医的高见,说说,也好让我去看看诊,说不准也给我诊出个病来。”谦贵人这话在内涵采薇,眼神意味不明。
“不知惠常在是什么病,先前中秋宴上不好问,今日几人碰巧在御花园见不若聊聊,就当个话儿。”齐妃开口说道,有些感兴趣。
“太医说嫔妾身子湿寒,嫔妾觉着来月事时生不如死,不过幸好太医说此病可疗养,嫔妾便告了病想等身子好了,再好好的伺候皇上,昨夜皇上肯留在延禧宫,嫔妾也是意外之喜。”说着,捏着帕子装作娇羞的样子,谦贵人的笑容都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