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却接着道:“过了个把时辰,奴婢好不容易遇到太子,同太子鼓起勇气提起顾小姐的事情……”
  见宫人说话很是犹疑,织雾不由追问,“然后呢?”
  宫人脸上浮现几分尴尬的神态,“太子说,太医院里有徐太医和其他太医可以给小姐看。”
  “唯独霍郎中不可以……”
  宫人说完后似乎怕织雾难堪,又紧接着解释道:“也可能是因为霍郎中忙不过来,毕竟,曲医女回去后便昏倒了过去……”
  “霍郎中要为曲医女以备不时之需,也许也不方便离开东宫。”
  织雾听完她委婉至极的解释之后,怔愣片刻后,终于领会了太子的意思……
  她脸上渐渐涨热,感到难堪。
  曲医女都昏过去了,霍羡春又怎么会连抽空过来一趟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织雾以为,就算……就算太子真不想与她再有其他牵连,可春风一度的情分总归能够让他稍稍松口才是。
  却没想到,曲医女在他心里会重要成这样,不肯放霍羡春离开半步……让织雾今日做出来的事情,看上去更像是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的小丑。
  织雾心口愈发憋闷的同时,只当自己丢了脸,更不愿再出门半步。
  可她打定主意不肯安分。
  接着没隔两日,少女便又“另辟蹊径”,开始生病。
  织雾知晓,自己生病后,太上皇一定会来。
  她私底下装病,亦是想到自己当时也只答应了太子不去见太上皇,可没说不让太上皇来见自己。
  织雾再想到太子那样对待自己……向来软弱的心头自是又气又恼,这回似乎也非要和他作对到底。
  在晌午后,织雾让沉香将送饭菜的宫人也都赶走。
  确认她生病的消息传到紫桓宫后,织雾便安心睡去,只等太上皇他老人家过来后,到时太子想要阻止也都迟了。
  可迷迷糊糊间,织雾意识恢复时,却发觉床榻跟前有旁人在。
  她鼻端嗅到了淡淡雪香……便更是阖着眼睫故意装作没有醒来。
  “太上皇待会儿便到,顾小姐还是不肯睁开眼么?”
  太子磁沉冷淡的语气自榻前悠哉缓慢地传入耳廓。
  织雾颤抖着眼睫,心想他这次就算要拧断她的手臂,亦或是给她喂下毒|药威胁,她也绝不要再求他……
  美人紧张地捏起指尖,甚至紧张到每一寸肌肤都做好了遭受到伤害的准备。
  料想他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大不了……缺胳膊少腿,她也一样能坚持到剧情结束。
  结果下一瞬,织雾便被一只滚热的手掌捏住了脸颊。
  在对方覆上来时,织雾都没有立马反应过来。
  直到她被人撬开唇齿,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眸……
  少女呼吸一窒,意识到太子在做什么,连忙用力捶打他。
  慌乱间,她的指尖将他颈侧抓破,几道伤口渗出血珠,可也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粗舌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一般,卷住少女的粉舌,掠夺她口中津液与香甜气息。
  哪怕织雾小舌用力想要将他顶出,却更像是在回应,让男人抬起她软嫩面颊方便吻得更深。
  庭院里传来了宫人们同太上皇行礼的动静。
  织雾发觉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太子不准她去见太上皇,当中的缘由也许也少不了怕她会同太上皇告状,说出被太子欺负的事情……
  可事实上,晏殷眼下似乎也并不怕被太上皇撞见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情……
  织雾反而才开始渐渐慌张起来。
  唇齿间湿热得厉害。
  她又羞又急,眼眶都急得潮湿。
  在听见进一步的珠链拨开碰撞声时。
  她才好不容易分开一些,覆满水光的唇瓣颤颤启开,“我……我答应过太子殿下,不会说出徐修安的名字……”
  晏殷低垂着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如果会……孤便不会等了。”
  美人盈满水雾的眸底掠过一抹疑惑。
  接着才反应过来……
  她岂止一个把柄捏在他手里。
  织雾还有假千金的把柄,也一样在他手里。
  她若会说出徐修安的名字,他也许会现在就直接揭穿她,让她一无所有。
  这样一来,太子便可以亲手拔除唯一对太上皇的顾虑,届时有的是手段叫她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察觉这一点后,织雾更是发觉……他实在是坏透了。
  她被他握住手腕,见他随时都会俯身卷土重来般,眼眶的泪珠似都要兜不住。
  晏殷脸色算不上好。
  “便是这样不愿?”
  美人薄肩微颤,却当即语气软下,“不……不是……”
  “我只是想到日后什么都没有了,殿下就算要与我清算……”
  织雾不敢说出自己是因为徐修安的事情不服气。
  她只能胡乱寻借口道:“便是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也不想在吃穿上用的太差……”
  她表现得这样吃不了苦,贪婪又虚荣。
  见男人仍旧眸色黯得厉害,她只当他不同意,只着急想要让他在太上皇进来前放开她,语气更为委屈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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