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将自己抱在膝上抚|慰,让杏玉轻而易举地便达成了目的。
  作为一个坏孩子,杏玉只觉得如嬢嬢这般见不得旁人可怜、动辄便心软垂怜旁人的性情,实在很难不让坏人产生坏心思想要在她面前装可怜,好诱哄这样可人的嬢嬢爱怜一番……
  杏玉想到也许也有其他坏人像她这样哄骗嬢嬢,心里顿时有些不太高兴。
  可杏玉入宫以来,感应到最坏的人物便只有那位东宫太子了。
  她想那位太子那样聪明,自然也该喜欢精明的人才对。
  嬢嬢这样不聪明,大概率还没有被他发现。
  杏玉心想,那人太坏了,便是自己长大了都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她想同对方做对手,只怕现在的本事都还远远不够。
  隔天,待杏玉休息好之后,织雾便将她带去了姚贵妃的宫殿。
  姚贵妃在后宫与这位顾小姐交集不多,但也都是认识。
  织雾有多受太上皇的宠爱,姚贵妃心里清楚,又哪里会对她有不好的脸色。
  只是在看到织雾身边仍打扮成小太监模样的杏玉时,姚贵妃这才挑眉道:“这便是顾小姐带进宫的男孩?”
  织雾对此并不否认,只语气从容道:“是我带进宫来的,不过她先前曾顽皮之下误入了贵妃的宫殿,也实在过于不懂事,这才带她过来同您赔礼道歉。”
  年幼的杏玉穿着小太监的着装,看起来雄雌莫辨,因而姚贵妃错认她是男孩也无需特意纠正。
  姚贵妃将目光打量过这一大一小身上,口中却只笑道:“顾小姐说的哪里话。”
  接着,她便瞧见那孩子自己兀自上前来,走到了离她极近的地方,同她行礼认错。
  姚贵妃悠然地依靠在紫檀雕花扶手上,指腹抚摸过色泽鲜艳的红色指甲,余光淡淡地瞥过杏玉。
  直到杏玉毕恭毕敬地给她磕了个头认错后,她才故作惊讶,“地板那样凉,怎么能让孩子受罪?”
  她说着便让身边的尚嬷嬷将孩子扶起,接着又好似生出了怜悯的心思,让人端来了桂花糕给杏玉品尝。
  岂料那孩子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却一板一眼地婉拒道:“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只是杏玉自幼便对桂花糕过敏,吃了便会觉得心口不适。”
  姚贵妃闻言也只是让人作罢。
  接着,她在端详完这孩子模样后,便语气淡淡道:“这件事情顾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本宫今日也有些疲累,便下次再与顾小姐闲谈了。”
  织雾见她不太待见杏玉的模样,也顺势上前去牵住小姑娘的小手,寒暄过后这才与杏玉一同离开。
  在送人离开之后,尚嬷嬷回来却对着姚贵妃低语道:“当天老奴听得真真,那顾小姐说这孩子是她生的……”
  姚贵妃只是冷笑,“这孩子太瘦太弱,看着便是个福气浅薄的。”
  她想到方才看到杏玉的模样,又觉这孩子指不定比她当年生下的女儿还要小上两岁。
  但即便如此,姚贵妃语气也是极其笃定,“这孩子不是那位顾小姐的。”
  概因姚贵妃很清楚那位顾小姐对桂花糕这样的东西从未有过过敏症状。
  反倒是顾家的长子顾宣清,才会同今日这孩子一般忌讳,吃了桂花糕身上都会立马生出红疹。
  姚贵妃想到此处,脸上的笑容转变得嘲讽起来。
  “他的孩子竟都这样大了,却不知道……我也曾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一旁的尚嬷嬷毫无防备下听到这话脸色霎时惊骇,连忙压低了嗓音提醒:“贵妃娘娘!”
  姚贵妃却推开她搀扶自己的手掌,无所谓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当初我妄想高攀丞相府的时候,都敢给顾宣清下药……后来我入宫做贵妃,顾宣清多半私底下也偷着乐吧?”
  如她这样卑劣的女子一旦沾染上了,就像是沾上了污点一般。
  能够甩掉她,对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姚贵妃伸出细长指尖,将盆栽上一朵开得艳红的花朵直接掐碎。
  那鲜艳的花汁染在掌心上,她脸上笑容反而更为明艳动人,只觉卑劣没什么不好。
  毕竟她还可以做得更加卑劣,让顾宣清发现,原来她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坏上百倍。
  姚贵妃私底下去求见太子。
  可她能够见到的也只有太子身边的温辞。
  温辞同她见礼后,语气温和道:“抱歉,太子太过忙碌,无暇见贵妃娘娘。”
  姚贵妃闻言自也不觉意外。
  太子的东宫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
  尤其是太子的止悦阁,更是东宫禁地。
  且姚贵妃很清楚,太子为人孤僻冷傲,他在这后宫里,本就是任何人都极难近身的存在。
  若没有必要的场合,私底下想见到他本身就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更别说还靠近他本人。
  这也是晏殷当初失踪那段时日竟无人可以怀疑他行踪的原因。
  姚贵妃只开门见山道:“本宫想和太子做一笔交易。”
  “本宫可以找到线索,从而帮助东宫抓到那位顾小姐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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