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春香含着泪点了点头,来到了依然卷缩在角落里的夜枭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您回来吧,别再躲了,回来吧。”声音凄凉悲伤。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连亲舅舅都不肯收留时,夜枭毫无条件的收留了她,还一直如同亲人一样的对待她,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面对困难、一起解决困难、一起同敌人周旋、最后一起打垮敌人。从此,她郎春香有了依靠,有了亲人,有了家。现在一直像山一样高大的亲人突然没有了,郎春香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孤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没有了依靠,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
迷惘的夜雨睁着两只大眼睛,偏着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郎春香。
“你们都出去。”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王爷,您醒了!”李一修紧忙来到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堂源灏身边。
“嗯”
“王爷,您的伤。”
“出去吧,本王要和夜枭单独说说话。”
“是!”旗银铃将跪着的郎春香扶了起来,随着李一修和莫城出了房间,李一修轻轻将房门关上。
堂源灏拍拍旁边的软榻,柔声说道:“雨,过来,坐榻上吧,地上凉会生病的。”
“雨是谁?”堂源灏的温柔让夜枭不禁倍感亲切。
“雨就是你呀!”
“原来我叫雨。”夜枭边说着边站起来,离开了墙角,听话的坐在了软榻上。
“躺下吧,像我这样盖着被子多舒服呀!”
夜枭乖乖的躺下,盖上了被子。仰躺着看不见堂源灏让她很不满,于是翻身侧躺面对着堂源灏,看见了堂源灏她才觉得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源灏。”
“你比外面的人好多了,他们好凶哦!我害怕,但是我喜欢你,你好温柔耶。”
“我也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的雨。”堂源灏深情的看着眼前如孩童般纯真的夜枭。
堂源灏的话让夜枭纯真的眼睛里倏然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说夜雨是蠢人?”
“因为她放弃了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所以她是个愚蠢的人。”
“她没有放弃,只是将她爱的人藏在了心里,藏得很深很深,深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爱上另一个相同的人。”
夜枭眼睛里的不明情绪在逐渐增加。
“为什么说夜枭是坏人?”
“因为她杀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所以她是个坏人。”
“她不是坏人,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恨爱她的人,但是我知道爱她的那个人依然痴心不改的爱着夜枭。”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没有了体力的堂源灏昏睡过去。
夜枭眼里的不明情绪渐渐将之前的纯真压了回去,悔恨、痛苦一一显现在了这双眼睛里,真正的夜枭被堂源灏无怨无悔的爱唤了回来。
“一修,一修,我要用尽所有的办法治好源灏。”夜枭掀被下榻,光着脚向门外跑去。
夜枭放下了刚煮好葯,来到了正在熟睡的堂源灏身边,凝视着他的睡脸久久不曾眨眼。良久之后,夜枭才俯下身双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当她直起身来时却对上了一双深邃明亮带有笑意的眼睛。
夜枭看着逐渐好转的堂源灏,脸上露出了笑容:“你醒了,今天胸口还疼吗?”
堂源灏摇摇头,只是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不再是哑巴了,不要总是摇头或点头。”夜枭娇嗔的说道,正欲离开去拿葯碗,被堂源灏一拉,跌进了他的怀里:“当心伤口。”夜枭的双唇被堂源灏霸道的侵站住了。
“不。不行。现在不行,你的伤刚刚才好转,不能做这种事。”夜枭急忙站起身来,气息急促,衣领大开露出了诱人的峰沟。
“雨,你真美!”堂源灏痴迷的看着眼前媚态尽显的夜枭。
“大色狼!夜枭娇怒道,赶紧抬起手将衣领扣好。这时,手肘上露出了半截白色的纱布。
堂源灏一个翻身下了床,捉住夜枭的手将衣袖往上一拉,一大片包裹着伤口的白色纱布全部露了出来。
堂源灏剑眉紧皱,不解的问道:“怎么受的伤?”
夜枭想要抽回受伤的手,却被堂源灏抓得更紧了:“没事,我自己一不小心划破了点皮,现在快好了。”
划破点皮?堂源灏不相信的看着重重叠叠包扎得厚厚的沙布,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红色的血迹,一股不好的感觉侵袭着他,二话不说的动手开始解纱布。
“不要拆,不要拆,已经好了。”夜枭慌忙说道,不停的扭动着胳膊想要阻止堂源灏的动作,无奈没有堂源灏的劲道大,频频没有阻止成功。
纱布一层层减薄,血迹一层层增多,当带血的纱布掉落在地上时,纵横交错新旧不一密密麻麻的伤痕占满了原本光滑细嫩的手肘。
被眼前景象惊呆了的堂源灏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厉声问道:“这是谁做的。”
面对堂源灏凌厉的眼神,夜枭低着头懦弱的答道:“我”
“啊?”愤怒诠释在了堂源灏脸上的每一个地方:“我不是说过不准伤害自己的吗?”
“我是为了试葯。”
“试葯?”
“嗯,当时你的伤口止不住血,我和一修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我就想到了冰蓝紫薇。它的冰魄既然能解百毒,那它的叶呀、根呀、花呀、蕊呀、应该也不会是平常物才对呀,于是我每试一样就在这里划一刀,看看它们有没有我要的止血功能,没想到终于被我找到了,原来花蕊和花根混合捣烂出来的汁,不仅有快速止血的功能还有强力愈合生肌的作用。你不知道,我找到的时候都高兴的差点哭了。”
夜枭的的话如刀子般割在堂源灏的心上,让他疼的揪心,好半天才沉声道:“既然找到了良葯为什么不替自己上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