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放下了右手,激动的将夜枭再一次抱进了怀里,眼里满是幸福。
夜枭听着莫城强有力的心跳在不停的加快,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滑滚而下。她知道自己说了谎,还是平生最大的谎话,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能怎么办?莫城的性格她清楚,对认定的人和事从来不会改变,对他人冷淡对自己更冷淡,一旦对她产生了负罪感就永远也不会消失,总会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让自己在痛苦中减轻负罪感,这种救了他的人而救不了他的心的做法是行不通的,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爱他珍惜他就如对亲弟弟般的爱和珍惜,为了能让他不留一点阴影完全的释怀,她不得不向他撒了谎,以后要如何面对汤爱雨,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了。
第二天,精神颓废的夜枭送走了如沐春风的莫城、郎春香二人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一方面是因为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她关怀备至柔情蜜意的汤爱雨。
来到沙阳州一晃眼就有两个月了,金矿、铁矿和煤矿相继开挖,明的暗的都已在正常进行着。
“王大婶,我上次给你的煤球烧得怎样了?”夜枭对负责照顾大棚屋里的人生活起居的王玉娘问道。
“小姐,您可真是神人啊!您给的煤球可比柴好烧多了,经烧还不熄火,只要每天晚上加好了煤就能保持到第二天早上,可为我省了不少事了,其他人想问我要,我还舍不得给了。”自从被夜枭救起后,王玉娘和她的女儿柳青儿就一直跟着夜枭,也跟着郎春香称夜枭为小姐。
“王大婶,煤这东西在我们这儿可不是稀罕物,你忘了我们就是挖煤的人呀。”
“没有小姐您的同意,谁敢烧煤?也就我王玉娘有这荣幸。”王玉娘骄傲的说。
夜枭笑看着王玉娘和一旁默默打扫卫生不插言的柳青儿,王玉娘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微黄,一头长发被盘成妇人髻别在脑后,略淡的双眉下有着一双干练的眼睛,双唇薄而宽,说起话来就像贝壳似的上下闭合。柳青儿长相斯文秀气,一说话脸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讨人喜欢。王玉娘为人直爽,快人快语,柳青儿则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只会低头做自己的事,夜枭却很喜欢她们母女俩。
“夜枭,周总管那边前日来信说煤炉已经试烧成功了,可以大量生产了,要我们抓紧时间运煤球过去。”李一修说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边也已做出了第一批煤球,明天就可以装煤了,我不仅要运往塞池还要运去予环。”夜枭大喜,总算可以在沙阳州赚第一桶金了。突然又想起什么,忙向王玉娘问起:“王大婶,我们的辣椒和土豆发芽了吗?”
“发了,还长得很好了,我每天都会精心照顾它们的,我知道它们是您的宝贝,我不敢大意的。”
“等过几个月它们结了果,我会亲自下厨给你们炒个青椒炒肉和土豆炖排骨,到时候可别把舌头给吃下去了,哈哈。”想起再过几个月就能吃到梦寐以求的家乡菜,夜枭不由的心花怒放。
夜枭在众人面前没有架子也不威严但却让人自然而然的尊敬,在熟悉的人面前不闹情绪也不抱怨,但每个人都知道她不开心。此时见她提起那两道菜就高兴的大笑时,屋里的汤爱雨、李一修和王玉娘母女都不自觉的开始向往起来能早日品尝夜枭说的那两道菜了。
“什么事让夜枭夜老板如此高兴啊?”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
这个声音让李一修脸色一紧,迅速望向汤爱雨,汤爱雨在接到李一修投来的目光后,双眸里倏然燃起了熊熊怒火,起身来到了夜枭的身旁。而夜枭听到后,笑意也在眼中迅速消失,冰冷的寒意射了出来,只有王玉娘母女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门外。
一身宝蓝色的束流云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头发还是那样油光发亮,长相还是那般妖魅,半眯着的丹凤眼在见到没有戴墨镜的夜枭时一下全睁开了,眼里的鹰隼也瞬间变为了痴迷。
随同束流云一起出现的有五个随从,其中一个身材不高略显矮小,黑黄的皮肤,两道八字眉,单眼皮小眼睛,鹰钩鼻,厚嘴唇,众人一见到他就觉得怎么看怎么讨厌,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如何丑陋毕竟人的长相是天生的无法更改,而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眼睛虽然小却泛着凶狠歹毒的光芒,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嗜血之气。
夜枭依然坐着没动,调侃道:“束太子你不是答应我不来沙阳州的吗?怎么,堂堂一个太子也会食言?”
“哈哈哈这次来的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平民百姓束流云而已,夜老板你怎可说太子食言了了。”束流云狡辩着。
“哼,油嘴滑舌他是谁?”夜枭指着束流云身边的人问,她隐隐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月牙镇的惨案恐怕只有这种浑带着血腥的人才能做得出。
“他是我的手下孙单百,怎么?你见过他?”束流云有些不解。
“孙单百?只闻大名未见其人了。”果然是那个屠杀月牙镇的凶手,夜枭看着这个孙单百,眼中的寒光不停的闪动着。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夜老板也会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孙单百得意洋洋的说道。
夜枭看了一眼孙单百,便不再理会他,转而对向自己靠过来的束流云说:“束流云,我劝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否则。”
“否则怎样?”束流云高挑细眉,蛊惑人心的丹凤眼斜看着夜枭,满脸的挑衅。一进屋子他就发现莫城不在,没有了那块碍事的石头,束流云是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
“你来看这个茶杯,我数到三的时候它就会碎掉,如果你靠近我十步之内,你的腿就和这个杯子一样,你信吗?”
束流云半眯着眼,思考着夜枭说的话。要震碎这个茶杯必须要有很高的内力才行,而这个屋子里除了那个站在夜枭身边,身材硕长,长相平凡的人自己看不太透以外,其他的人根本不足为惧,便抱着试探的心情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