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在滴嗒的走动,眼看二十四个小时就要过去了,而夏伍却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坐在病床旁的男人,一脸疲惫,满脸的胡渣,满眼血丝,可眼睛眨也不敢眨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就希望她醒来可以第一眼看到自己。
“沛恒,你回去休息一下先,可以吗?妈在这里守着,她醒来,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周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心里自责得要命,可惜,无论她怎么想去挽回,都无法得到周沛恒的原谅。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周沛恒已经守在一夜一天了,粒米未进,声音已暗哑了,但语气还是非常冷漠。
“你先出去吧,我来吧。”周明森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行出去。
周夫人无奈之下,为有退出病房。
“沛恒,难道你就要这样守着她?不吃不喝?你知不知道,还没有唤醒她,你自己就已累跨了身体,你这样能熬多久?一天?两天?你爱她,我知道!可也不能丢下自己的责任弃之不管。你想要她醒来看到你这副儠蹋模样?你以为这样她认得你吗?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她好好想想吧!为父最近会代理你办公,让你好好陪下她,是该放你一个假了。”两鬓白发的周明森,看看爱子,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儿媳,语气充满了疲惫与无奈。
“可是,她”周沛恒看了一眼父亲,又看着夏伍,有些迟疑的。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嗯?她一醒来,我马上通知你。”周明森肯定地说。
“好,她醒来一定要通知我。”周沛恒满眼不舍地望着床上的人儿。
周沛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看着空空的房间,没有往昔的欢声笑语,往昔的温暖的关怀,淡淡的幸福。心里漾起了淡淡的哀伤,他的小女人,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看看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的小女人?到底是为什么
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深遂的眼眸充满伤痛,如果可以,他想替她扛上身上的伤,身上的痛不让她有任何的伤痛,希望她快乐,开心,幸福可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困乏渐渐地向他袭来,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入睡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灯光,似乎他曾做过一场恶梦,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梦?快步走向书房
看到熟悉的身影趴在电脑旁边,周沛恒快步走到她旁边,紧紧的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脖上低语“夏伍,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梦见你,梦见你出事了。我好怕你不见了。”“周大总裁,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伤心,会难过吗?”夏伍推推他,很正经的问。
“不会,因为我也会跟着你离开,如果你要走,你也带着我去好不好?我真的不能离开你。你能明白那种彷徨,无助的感觉?心里真的好痛!你要走也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周沛恒紧张地摇晃着夏伍的肩。
“可是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声音在空中一点点的消失,身体也一点点的透明。
“夏伍,你不要走,不要走呀!回来,快回来!回来啊!”“夏伍,不要走,回来回来啊!”周沛恒伸手想抓住那一点点的身躯。
从恶梦中惊醒来的周沛恒,轻喘息,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可他没在意,心里很彷徨,难道夏伍没醒来?她真的丢下了自己吗?不可能的,不会的
沉重的心情像块石头般哽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拿起手机的手,颤颤地按通他爸爸的电话
“爸,夏伍她醒来没有?”也许睡得不安稳,也许是未休息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沛恒,她也许一辈子就这样躺着了,已经两天了,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不会的,她一定会醒来的,不管她多久才醒,我都会守着她,爸,你吃过饭没有?等会我过去带些给你。”他心里一直抗拒着她不能醒来的现实。一直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而已,她只是累了,想多躺会儿,她会醒来的!
“吃过了,那你过来再说吧。”
“爸,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周沛恒自动忽略了站在旁边的母亲,并不是他没有看到她的存在,而是他真的不想与母亲有任何过多的话题了,如果夏伍不是为了救她们,她会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好好的等他回家吃饭,与他互相斗嘴,互相开玩笑,互相越是想到她的好,他的心就越沉,越重,心口沉得让他觉得房间的空气稀!爆难以喘息。
“好,公司的事,不用操心,爸爸会帮你处理的。”周明森微微点点头说。
“谢谢你了,爸爸!”周沛恒说谢谢他,是第一次,也是由衷的言谢,以前一直抱怨他给自己过多的负担,过重的责任,当他今天看到父亲有些疲惫的脸容,两鬓已成白繁,他心里心生惭愧。
“沛恒,我”周夫人欲说什么,却被周明森拉拉她的手,示意她跟着出去。
病房里,除了心电图的嘀嗒声,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他曾听说过,如果要唤醒一个昏睡的人,要多多与她说话,与她说起以前的事,以前的回忆,以前的快乐,以前所有的一切一切,定时按摩给予肢体上的感应。
所以他会将以前与她相处的种种快乐,开心,幸福,会重复一遍遍的与她分享,分享他自己心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