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珎握着初六的手,极认真地看着她:“初六啊,你以后一定会遇上让你心动的男子,或许只有一个,或许不止一个,或许是你不知不觉间动心,或许是旁人花言巧语让你动心,这些人里,必然不都是可堪托付之辈,有的人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们会对你动手动脚,脱你的衣服,亲吻你,在你的耳边说爱你。但是你要理智,口头的承诺随时会追风而去,但有的事情如果木已成舟,就会成为一辈子的疮疤,世间不会有药能医得好了。所以啊……秦姐姐要同你说的是,鱼水之欢是很美好的事,会让相爱之人更爱彼此,但是这样美好的事一定要与值得的人一起做,切不可将自己的身体轻易交付巧言令色之辈。”
“还有,”六月插了一嘴,“若是出门在外,有人强行要对你行不轨之事……”
初六睁着亮晶晶的眸子:“什么是不轨之事?”
“就是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解你的衣服,然而也脱他自己的衣服,他会亲你的脸,亲你的嘴,他的手会钻进你的衣服里到处摸,然后他会把自己的命根子往你……嗯……两腿之间……”
初六有些听不懂了:“命根子是什么?如何轻易拿得出来?”
秦娆珎实在忍不住,笑得一抽一抽的,六月倒是急出了一头汗,她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说,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词来:“嗯……嗯……哎算了!一旦有人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要亲你,摸你,你就朝他小腹之下,两腿之间狠狠来一脚,然后赶紧跑……对,赶紧跑!回来之后千万记得同我说,我一定把他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日后再做不出此等残害良家妇女之事!”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极有画面感,初六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言以蔽之,就是只有你自己真心想交付的时候,才可以让男子碰你,否则一切的花花肠子都是耍流氓!”秦娆珎总结陈词。
初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缓缓看向她:“可是秦姐姐,你遇见过那么多不同的男子,也是因为可以交付真心吗?”
秦娆珎目光一滞,是啊,房中之客来了走。走了来,俱是截然不同的面孔,他们都是可堪托付之辈吗?
自然不是的……
六月的心也一沉,她把初六的脸掰过来看着她,用极认真的口吻说道:“初六啊,这不一样的。嗯……你秦姐姐吧,她……她……”
初六也很认真地看着她。
六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个世界上有两条路,一条是对的,一条是错的。但总得有人走过了,才会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哪条路是错的。你秦姐姐替你走了一条,所以知道另一条更适合你,她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安顺遂,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
初六目光黯黯:“所以……秦姐姐走了那条有遗憾的路,是吗?”
六月没有言语,沉默的风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初六转身攥紧了秦娆珎的手,声音很轻:“秦姐姐,你们同我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初六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哈哈哈,气氛怎么怪怪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秦娆珎笑着,眼底里却隐有泪光,她打着哈哈转了话茬,“话说初六,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变美的方子啊,拿来孝敬孝敬你秦姐姐我。”
初六仰头:“秦姐姐,我只擅制毒,可不是大夫。”
“嗯……”秦娆珎思索半晌,“……有什么区别么?”
初六热心引荐:“秦姐姐还是去找容公子吧,说不定他有办法。”
“我可不去!”秦娆珎连连摆手,“我秦娆珎做人也是有底线的,身边人的相好绝不垂涎。”
六月无情揭穿:“你是怕掌门打你吧?”
秦娆珎缩了缩脖子:“十中之一吧……”
“今晚最快活的怕是八月和初二了吧,看守沈大人的安危本是他俩的差事,我们究竟是怎么昏了头,想到替他们顶差事的?”
初六小声提醒:“今日是初二大哥和八月姐姐捅破窗户纸的第一千五百天,我们是成人之美。”
六月摇头默叹:“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身边最会谈情说爱的,居然是初二那个木头。你看护法和容公子,谁人看了不说是佳偶,等这么久了居然还在蹉跎时光……”
沉默半晌,秦娆珎忽的一声吼:“可是他俩这么不挑明不拒绝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是啊……”六月抱着怀里的剑,“我看着都心急……”
倒是初六语气轻松,示意她们安心:“快了……快了……”
“嗯???”身边两人齐刷刷看向她。
初六一头雾水:“啊?你们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老实交代!”
“原来你们真没看出来啊!”初六惊奇地看着她俩,缓缓道出天机,“护法近日来总是戴着同一只香囊,记得吗?”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秦娆珎和六月缓缓躺下身去:“是这么一回事,护法戴香囊并不奇怪,自我见她第一眼起,她没有一日不戴着香囊的。只是……护法有常换香囊的习惯。戴这么久还没有更换,倒是头一遭。”
“难道……是重要的人送的?所以才格外珍惜!”秦娆珎如梦初醒。
初六掩嘴偷笑:“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香囊上绣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