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景的注视下,也只是提了口气,转身出门。
连珩最近小脾气挺多,余景捂着脸出去,看对方卸了肩上的背带,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
换以前余景或许还想不通是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也知道为什么。
拿下手上的毛巾,低头看了看。
不就是没让他贴着吗?哪这么大气性?小孩一样,摆臭脸生闷气。
先不论余景对连珩压根就没那意思,就单说他和祁炎才分开没几天,转眼跟别人好上了?这不开玩笑吗?
就算祁炎不是个东西,他余景最起码还算个人。
也都二三十岁了,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分分合合搞那套疼痛文学。
再者,余景觉得或许一个人会比两个人更加轻松一些。
他去厨房重新热了粥,冷掉的包子也放进微波炉。
餐桌边跌落的餐勺已经被连珩打扫干净,对方换了一身干净衬衫,在厨房洗了个手的功夫,包子热好了。
“我再下去买点吧,安安还要吃。”
连珩拿出包子,自己先吃一个:“叫外卖。”
楼下不知道谁还在守着,的确也不好出去。
连珩打开手机,下了几单。
余景继续喝他还剩一半的粥,趁着这个时间和连珩聊聊以后。
“我打算带安安出去逛逛。”
“可以,”连珩放下手机,拉开余景对面的凳子坐下,“等我请个假,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余景垂眸喝粥,“我和他去就行。”
连珩捏着包子的手一顿,然后扔进嘴里,缓慢咀嚼着。
“你和他不是很熟,我去会更好一点。”
可惜余景还是拒绝:“不用了,也不方便。”
连珩咽下嘴里的包子,嗤笑一声:“哪里不方便?余安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这话基本也就明着说了。
余景不想兜圈子,干脆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放下勺子,认真道:“小珩,该说的我都说了,想不想得明白是你的事。我也不能总在你这住下去,特别是现在又带着安安,房子我已经在找了,这次带他出去散散心,回来就直接搬走。”
连珩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因为祁炎?”
事已至此,连珩还在纠结他和祁炎那点破事,余景都给听笑了。
他觉得这压根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便道:“你可以这么想。”
端碗、起身。
余景进厨房把碗洗了。
连珩堵在门外:“你和祁炎还有联系?”
余景皱了皱眉:“为什么我一拒绝你你就会扯到祁炎?难道我一定要在你们之间二选一吗?小珩,你怎么不想想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知道。”
余景一愣:“什么?”
连珩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知道我喜欢你。”
有许久的安静。
不是“知道我喜欢男人”,而是“知道我喜欢你”。
余景不可思议地看向连珩,脑内回想着过去和连父连母相处时的画面,好像一些疑惑就可以顺利解开。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些天算是什么?!
同居?
怪不得自己到这里之后连阿姨就很少再来了。
余景简直要疯。
“你怎么——”
他哆嗦着嘴唇,都要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连珩按着门框,探身把肩膀一塌,说话时带着一股无赖流氓的劲头,“话给你放在这,余安不会跟你走的。”
余景简直不敢置信:“你想干什么?”
“他肯定听我的话,”连珩勾唇笑笑,“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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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连珩只稍一句话,余安就闷在家里打死也不出去。
他或许也是怕,怕余景会把自己交给父母,连珩反而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余景挺无语的,但他又不能让情绪不稳定的余安自己在家呆着。
于是原本计划好的所有事情都得无限期往后推,余景又回到了最初在家发呆的状态。
这在以前尚且还能接受。
但在现在,余景是一点儿也不想在连珩家逗留。
他不知道连珩父母到底怎么看待连珩和自己,他只知道该远离就尽量赶紧远离。
可余安又不愿意跟着他。
终于,所有事情在此闭合,形成一个死局。
余景顾及的事情太多,无论怎么做都不妥当。
也就只能这么暂时陪余安耗了两天,等到连珩得以空闲,余景也成功出逃。
他的散伙饭安排在周末,期间不少老师跟他打听有关余安的事情,余景都笑着带过,没说太多。
他们吃了饭,唱了k,喝了酒。
有些人开始胡言乱语,拍着余景的肩膀告诉他都什么年代了,他哪哪朋友也是一样,人家跟对象十几年了恩爱得很。
余景听后也只是笑笑。
毕竟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幸运的人。
聚会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余景喝了瓶果啤,觉得尚且还算清醒。
他把前同事们挨个目送着离开,只剩下自己一人在路边,又恢复到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
不知道去哪儿,也不想去哪儿。
或许酒桌上和小记老师的聊天是对的,他在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