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玉眯着眼睛一笑,看着贾家的人一脸与有荣焉的得意样,心里却是轻嘲不已,暗笑贾家一群糊涂人啊!所谓的贤德妃,无品级无金册,不过是占据了一个名头罢了,可怜圣旨已宣,他们竟连着都没有看透。
  “时辰不早了,咱家与林大人就不久留了。”周公公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却用细小的眼睛瞟向贾政。
  贾政在是不明俗事也晓得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不落痕迹的递给周公公,至于林锦玉,完全就没有他的事了,脸上陪着笑,贾政低声道:“劳烦公公了,还请公公在宫里多为娘娘美言几句才是。”
  周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贾政一眼,又瞄了林锦玉一眼,心里冷笑,这贾家着实是个不会办事的,这圣旨是由林大人宣读的,这孝敬竟然连林大人都没有,这般眼色,也难怪那贾氏不得圣宠。
  “林大人,咱们回宫吧!”周公公错身半步,落于了林锦玉的身后。
  林锦玉微微一笑,对周公公比了个请的手势,并未托大,只与周公公同行而去,至于贾家的孝敬,他还真不看在眼中,如今让他们先猖狂一段时间,早晚这梦都是要被打碎的
  76
  甄家的案子一结,银子的去往所指的竟是忠顺王,满朝文武有人嘲有人惊有人惧,更有甚者迫不及待的等着落井下石,好讨得万岁爷的欢心,毕竟皇上与忠顺王不合已久,早在二人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明争暗斗,哪怕今上登基,忠顺王还是贼心不死,甚至朝中还有那么一批人以忠顺王马首是瞻,让皇上恨得是咬牙切齿。
  早朝时,林锦玉看见了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忠顺王,一身玄色绣赤金四爪蟒袍身在,却不显威严,身材微有些圆润,面上甚是和气,模样与宣辰帝不大相似,说句不恭敬的话,这忠顺王模样长得极是平凡,唯一可取之处怕也是那流着肥油的白嫩皮肤了。
  林锦玉看着忠顺王一来到殿上就大哭喊冤的做派倒是有些愣住了,他原以为这么一位能给皇上添堵的王爷怎么着也是极有气势的,倒是不曾想到是这般模样,竟然舍得脸面抱着皇上的大腿痛哭流涕来表明忠心,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四周的大臣,不意外的,那些大臣嘴角皆有些抽搐,想来也是头疼这忠顺王哭爹喊娘的做派。
  宣辰帝扶起忠顺王,看着忠顺王赤红的眼眶,心里冷哼,又来这一套,他又不是父皇,便是哭瞎了眼睛也不会心疼他。
  “忠顺,都多大的人了,怎得还这般一团的孩子气,也不怕朝臣笑话。”宣辰帝喝声说道,扶着忠顺王的手微微用力,却丝毫没有给忠顺留一点颜面,这般在朝臣面前呵斥便是对皇子也是极少有的,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兄弟了。
  忠顺王就着宣辰帝的手力起身,嘴角微微一抿,一脸不平的开口道:“臣弟还有什么可怕人笑话的,被人这般冤枉若臣弟还无动于衷且不是让人以为臣弟真做出了那等亏心之事。”
  “是否冤枉了你朕心中有数,你这般作态也不怕儿孙笑话。”宣辰帝沉声说道,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忠顺王张了张嘴,甚是窘迫的看着宣辰帝,低声道:“臣弟也是没了法子,被人这般冤枉臣弟有苦无处诉啊!若是臣子不能洗涮冤情莫说是臣弟,便是臣弟的子孙也无脸面对皇室的列祖列宗。”说罢,忠顺王重新跪了下来,大声道:“还请皇兄给臣弟主持公道,还臣弟一个清白。”
  影帝,绝对的影帝,林锦玉在心里暗暗叫道,幽黑的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的看向宣辰帝,见他面上端着淡淡的笑意,可眼底却含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恼怒之火,显然,宣辰帝是恨透了忠顺王的所作所为。
  微微弯腰,宣辰帝再次把忠顺王扶起,淡声说道:“皇弟放心便是,朕不会让人平白冤枉你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哪个想要冤枉你也要看看朕是否同意。”
  忠顺王顺着宣辰帝的意起身,无声的点了点头,眼珠子却是一转,微侧着身子看向朝臣,目光在站在尾端的林锦玉身上微微停顿了片刻,眼底若有所思。
  “林爱卿,甄应嘉一案是由你负责的,又牵扯到了忠顺王,各中是非还需你来为忠顺王解说个明白,若是真的冤枉了忠顺王朕定不饶你。”宣辰帝沉声喝道,目光淡淡的瞟向了林锦玉,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暗色。
  林锦玉无声一叹,却是迅速的走了上前,给宣辰帝行过礼后,正色开口道:“回万岁爷的话,甄应嘉却是亲口说出被贪墨的银钱孝敬给了忠顺王,忠顺王乃是皇上亲弟,又位列亲王,臣自然不能让污水泼到王爷的头上来,因此事事关重大,臣经过重重审理,甄应嘉又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被贪墨的银钱却是送往了忠顺王府,如今忠顺王当庭喊冤,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忠顺王看着林锦玉森然一笑,冷声道:“林大人好一个百思不得其解,身为都察院御史审案不明之处难不成只用百思不得其解来解释?本王原以为林大人年少高才得皇兄看重必然是真正的有才之士,却不想也是徒有虚名。”
  林锦玉淡淡一笑,面对忠顺王的质问显得十分从容,仅是淡声回道:“臣负责审理的是金陵贪墨一案,其中牵扯到了忠顺王您不过是意外中的意外,若是忠顺王愿意为臣解惑,为何甄应嘉所贪墨的银钱送往忠顺王府,臣自然不会百思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