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史惊了一下,不由看向已经上前的林锦玉,出言道:“皇上,林大人如今只是翰林院修撰,着实不适合审理此案,臣请陛下在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必然会追查出银子的下落。”
  宣辰帝冷冷一笑:“你不是自称无能嘛!胗又岂敢在用你,此事不用再议。”
  张御史还想多言,却被吏部尚书拉了一把,之间吏部尚书对张御史摇了摇头,昨日他在御书房见到林锦玉便明白皇上有意要提拨于他,他们又何苦要跟皇上拧着来呢!张家案子如何棘手自是不用说,他倒是不想看看这个三元及第的林锦玉要如何审案。
  群臣们见正三品以上的官员皆为出言,便明白皇上的心意是绝不可能更改的,更有甚者甚至还感到庆幸,这烫手山芋终于扔出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醇亲王了,他自是要等着看他四弟如何解决这难题。
  下朝以后,君瑟与林锦玉便直奔刑部大牢,提审原巡抚张从吾。
  林锦玉看着张从吾被从牢里带出来,轻挑了下眉,能看出来此人也是一读书人,虽说现下潦倒可神情却有着一股子自视甚高的味道,只是在如今这环境下,这种高傲却显得可笑至极。
  张从吾看着面前这二个少年,冷笑一声:“案子已经审完,我已无话可说,劝二位莫要白费心思了。”
  君瑟倒是没有想到张从吾居然敢这般与自己说话,当下一怒,厉喝道:“案子审没审完不是你来说的,本王且问你,走私的银子你挪往了何处,你若不说实话,别怪本王大刑伺候。”
  张从吾冷笑一声:“臣已经说过了,银子全部在我的府上,朝廷已派人抄过了,臣如何还能变出银子来。”
  君瑟怒极反笑:“不说实话是吗?来人,大刑伺候。”
  “王爷且慢。”林锦玉出言阻止,先是打量了张从吾半响,而后微微一笑:“张大人,本官听说你家中尚有老母与幼子,你当真忍心弃他们于不顾?你们张家也是世家,却不想因你一人却要世代为奴,当真是可惜了。”
  “我已知罪不可恕,你也不用跟我来这套。”张从吾摇了摇头,冷笑着道。
  林锦玉倒是不恼,反倒是一笑:“你知便好,我只是可怜你家中幼子罢了,若是他长大后知道因你这个父亲才使他为奴,真不知他会不会怨恨于你。”说完,林锦玉也不等张从吾回答,反倒是对君瑟一笑:“这人当真是不老实,本该是严刑逼供,只是我这人向来见不得血腥,不若换个法子如何?”
  “随你。”君瑟点了下头,却是万万不相信林锦玉见不得血腥,若是心狠,怕是林锦玉首当其冲。
  林锦玉一笑,命人把君瑟事先准备好的蚂蚁拿了出来,又命人冲了糖水,给张从吾灌下,而后笑道:“张大人,这糖水可还美味?”
  张从吾不知林锦玉用以为何,只是冷冷一哼以示回答。
  林锦玉笑吟吟的看着张从吾,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以前曾听过一个奇闻,说有一国家的人以蚂蚁为食,因而长寿健康。”林锦玉说着,挑起眸子看了张从吾一眼,勾唇一笑:“瞧张大人如今这般憔悴想必是不习惯牢中的饭菜,本大人最是心软不过了,想着一会你还要被大刑伺候真真是怕你挺不过这一遭,不若就让你临受刑前好生的补一补吧!”说着,林锦玉手一挥,喝声道:“还等什么,还不喂张大人进膳,难成是想让本官亲自动手?”
  林锦玉坐回君瑟的身边,端着白瓷的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笑容明媚的看着被衙役强掰开嘴正往里灌蚂蚁的张从吾,笑眯眯的开了口道:“张大人,本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蚂蚁最喜甜,所以你可要把蚂蚁全部嚼碎才可咽肚啊!若不然有那活的蚂蚁进了你的体内,啧啧,本官真是不敢想像你的五脏六腑会不会不小心被蚂蚁误食。”
  本脸色已经是白发的张从吾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别说是张从吾本人,就是衙役们与君瑟挺隐隐有呕吐之感,尤其是衙役看向林锦玉的眼神更是透着恐慌,这般恶毒的法子,也难为这位小大人能想出来。
  蹙了下眉,林锦玉甚是不悦的说道:“真是浪费本官的一片好心,在伺候张大人用一碗糖水。”说罢,林锦玉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张大人且放心,本官最是心慈不过了,你不顾及着家中老母与幼儿本官却是不忍见他们流落在外沦为奴仆,你且安心,等案子结了,本官自是会把你的家人赎回好生安顿,旁的不说,日日进补本官还是舍得的。”
  “你……好生恶毒。”张从吾愤恨的看向林锦玉,不敢想像这般年纪的小儿居然有此恶毒的心思。
  林锦玉淡淡一笑:“张大人这话本官却是不爱听了,你且不心疼家中的亲人,本官替你心疼却落得恶毒的罪名且不是冤枉。”
  “还等什么,还不伺候张大人用膳。”林锦玉冷喝一声,脸也沉了下来,只冷眼看着衙役们把蚂蚁送入张从吾的口中,冷笑一声:“你且放心,本官不是那动用私刑的人,定然会安排衙役给你顿顿都换个口味,你牢中的家人本官也会照顾周全的。”
  君瑟捅了捅林锦玉,在他侧眸后,低声问道:“蚂蚁真会在他肚子里存活?”
  林锦玉勾唇一笑,极无辜的摇了摇头,悄声道:“我也不清楚。”说罢,林锦玉提高了声音:“我特意命人给张大人捉来了蚁后,听说最是滋养不过了,张大人可要好生的品嚼才是,莫要让它活在你的肚子里繁衍了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