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说,想来皇上是要行动了,就是不知会拍哪一个接受此事”君瑟摇了摇头,都说圣心难测,此言确实不假,便是如他父皇的亲子也是摸不透父皇的心。
  “会不会是林大人?”隐离坐着猜测,若说话跟上现在最信任的人非林大人莫属了,那百万聚财,若是有他人的手皇上怕是也不会放心。
  君瑟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会,林大人心性如何我不敢说,只是却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此时,父亲万万不会留给人翻身的机会,所以人选绝对不会是老臣,父皇怕也是想用或者一次额的机会来提拔年轻的臣子”说完,君瑟自己眼中倒是生出了惊异之色,不由看向隐离,却见隐离与自己表情竟是如出一辙。
  第36章
  得不说,君瑟与宣辰帝不愧为父子,他自觉圣心难测,可揣摩的却是甚准,至少在宣辰帝要重用年轻臣子这一点上是准确无疑的。
  林锦玉初到翰林院负责的便是史书纂修,晌午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史书,却意外的招到了皇上的召见,别说是那些个老大臣疑惑,便是林锦玉自己也是一愣,闹不清皇上召见自己做什么,他如今负责的可是最最不重要也最最繁琐的工作,离政治中心更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不容多想,林锦玉忙跟着传旨的小太监前往御书房,到了地方,林锦玉被侯在门外等着宣辰帝的召见,待宣辰帝宣林锦玉见驾,林锦玉忙进了内房,又给宣辰帝请安。
  宣辰帝摆手让林锦玉起身后,林锦玉这才瞧见房内除了自己的父亲外便只有隐离在,心里不禁生了疑,不由瞧向了林如海又瞧了瞧隐离。
  宣辰帝倒是极和气的一笑,对林锦玉招了招手,让他走近一点,笑道:“朕素闻锦玉有经世之才,周先生更是对你赞不绝口,今日朕召你来便是想问一问,你对君子之道是如何看待的?”
  林锦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回道:“自是圣贤之论,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那你可知君子有不?”宣辰帝含笑望着林锦玉。
  “君子四不,不妄动,动必有道,不徒语,语必有理,不苟求,求必有义,不虚行,行必有正。”林锦玉掷地有声的回道。
  宣辰帝微微一笑:“听锦玉所言,似乎很是推崇君子之道啊!”
  林锦玉微微一笑:“臣自幼学习君子之道,对于奉行君子之为者甚是敬重,然臣却不推崇君子之道。”
  林锦玉的话一出口,林如海脸色便是一沉,却碍于宣辰帝在不便呵斥,只能瞪向林锦玉。
  宣辰帝见状却是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此话怎讲?”
  “君子重义,小人重利,如今朝堂之上多是煌煌大言仁义之道者,于治国处却无甚建树?如我国君臣皆重义而轻利,又如何能国富而民强?”林锦玉微微一笑道。
  宣辰帝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言,朝堂之上岂不是应该重用那些重利的小人了吗?那于国如何是幸事。”
  林锦玉嘴角微扬,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厉色:“于国家应则首推君子,于朝堂则应首推能臣,能臣重义,乃是国家大义,亦重利,乃是国家大利,君子可教化万民,却不言治国。”
  宣辰帝思虑片刻,反复咀嚼着林锦玉的话,而后眼睛一亮,双手撑在桌案上,笑道:“善也,妙也。”说罢,宣辰帝看向林如海,赞道:“有子如此,如海应无憾了。”
  “让皇上见笑了。”林如海低首说道。
  “不然,不然,锦玉小小年纪便有经世之才,他的每一字一句皆是朕心啊!若是我朝堂之上都是锦玉这般栋梁,天下则可大安。”宣辰帝含笑说道,赞许的看向林锦玉,这孩子当真是权臣的胚子,若不是他深知如海的为人与秉性,定是以为这些话是如海所教。
  “皇上谬赞了,犬子尚且年幼,狂妄而不自知,如何但得起皇上的赞誉。”林如海极谦虚的说道,可对林锦玉的一番言论,心中虽觉得此话太过狂放,可细细一品却不得不承认是有一定的道理。
  “林大人自谦了,隐离却是认为锦玉当得皇上的赞誉。”隐离浅浅一笑,出言说道:“昨个与锦玉一同吃酒,我却是见识了锦玉的高才。”    “哦?说来听听。”宣辰帝看向隐离,他这个外甥可是轻易不会开口夸人的。
  隐离看向林锦玉,笑问道:“是我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出来?”
  林锦玉疑惑的看向隐离,想着自己昨个痴醉了酒,然后就睡着了,不曾发表过什么言论啊!
  隐离一见林锦玉这般模样便笑了起来,知晓他定然是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当下便开口道:“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磨剑数年,今朝显锋芒,烈火再炼双百日,化莫邪,利刃断金刚,雏鹰羽丰初翱翔,披惊雷,傲骄阳,狂风当歌,不畏冰雪霜,欲上青去揽日月,倾东海,洗乾坤苍茫,回首寒窗十数载,自挥毫,题金榜,乘长风,破万浪,谁主沉浮且看今朝。”
  “好一个少年自有少年狂,好一个谁主沉浮且看今朝。”宣辰帝朗声一笑,他最喜的便是年少高才,而锦玉不止有才且有野心,作为一个帝王,他并不厌恶臣子有野心,而恰恰相反,他怕的却是臣子的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