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两天而已,我可以的。”
战潇沏了杯水递给沈初酒,“当初是谁将汤药倒在窗下的?嗯?”
沈初酒忙接过水喝了一大口,那时候还不是因为她的心里有气,加上她本就不愿意喝这样的东西,当然是能不喝就不喝,战潇现在竟然将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这让她怎么说?
正当沈初酒为难时,沈时春扶着沈新语走进墨棠苑,墨棠苑的请安声引起了战潇和沈初酒的注意。战潇哂笑:“瞧瞧,你昨日才好,今日沈新语挺着大肚子也要来看你。”
沈初酒嘟了嘟嘴,见沈新语走进屋子立马上前从沈时春的手里接过来,扶着她走到贵妃榻上躺下,战潇也很有眼色的同沈时春走出屋子。
二人走后,沈新语拉着沈初酒的手严肃地问道:“小酒,你跟我说实话,战潇是不是对你不好?若是不好就跟我回去,咱们沈家的姑娘可不能被旁人欺负,更何况你还是沈家的家主呢。”
沈初酒摸着沈新语的肚子笑说:“嫂嫂,你从前姓沈,现在该姓战才是,况且战潇对我真的很好,嫂嫂你不要再担心了。”
是了,沈新语此时确实不再是沈家的姑娘,而是大渊的郡主、战潇的亲妹妹战凝烟。
沈新语冷哼一声:“对你好?他怎么对你好了,让你无法生养就是对你好?让薛昭茗欺负到你的头上就是对你好?薛昭茗她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小在母妃身边长大就敢为所欲为。”
沈初酒生怕沈新语动了胎气,她忙说道:“嫂嫂,你消消气,孩子重要。殿下真的对我很好,薛昭茗不是也被殿下送走了吗,你就别生气了。”
沈新语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秀眉紧蹙道:“小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哥哥走的时候你必须跟我回南羽,到时有人欺负你还有沈家给你撑腰呢。”
沈初酒立马松开了沈新语的手,她别过脸,道:“只要殿下没说必须要让我走,我就不走。”
沈新语被沈初酒气的语噎,她叹了口气,还未说话就听见沈初酒继续说道:“嫂嫂,我喜欢殿下,就跟你喜欢哥哥一样,嫂嫂不要再劝我了好吗?”
沈新语叹了口气终究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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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沈时春看着战潇,道:“听见了?我这个傻妹妹短短两年就开始什么都向着你了。”
战潇负手而立,眉眼处云淡风轻,“我是想给她最好,薛昭茗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她的身子我也会想办法的。”
这是战潇第二次在沈时春这里吃了哑巴亏,只不过这次吃的一点都不憋屈。沈时春对战潇还是放心的,上次在沈府时他就瞧出来了,战潇对沈初酒确实不错,这次的事情沈时春也很生气,那日从王府回去一宿都未曾睡好,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自己再去苗疆跑一趟,去向巫师求一株血藤回来。今日看见战潇的态度,他是彻底放心了,战潇用大渊亲王的身份前去定然比他这个商人的身份有用些。
沈时春见沈初酒扶着沈新语走出屋子,他看了眼战潇,“但愿我的傻妹妹没有爱错人。”
战潇的唇角微微翘起,他朝着沈初酒看去,沈初酒迎着他的目光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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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谢懿走进军机处将手中的两块玉放在战潇的面前,他别扭地说了声:“苗疆之物,不是给你的,可能你以后会用到。”
他说完也不给战潇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了军机处。姚轻看着谢懿的背影小声嘀咕:“这个谢统领还真是奇怪的很。”
战潇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两块玉上面,他方才说这是苗疆之物,所以可以用这个拿到血藤?战潇的指尖下意识地摸向桌子上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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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巷中,谢懿看着绵延幽静的宫巷他轻舒一口气,他仰头看向天空的骄阳,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切又都变得陌生。
四年前,他前去苗疆为南羽皇帝求药材,却在路上无意中救下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色长袍,从头到脚将自己裹起来,帽子下的容颜也若隐若现,只能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很虚弱,似是在让谢懿救他。
谢懿看了看四周,并未看见有追赶他的人,便问道:“先生怎么了?”
男人干枯的手紧握着手中的手杖,他的声音沙哑道:“这里有狼群,快,快走。”
谢懿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拉他上马一路带着他逃离了这片林子。后来据谢懿了解才知,这个男人是苗疆的巫师,那日偶遇是因为他要入山林去采摘血藤,却遇到了狼群,他跟狼群搏斗了两日,最后真的没力气了,幸好遇到了谢懿相救。
也是那次,整个苗疆的人都将谢懿视为恩人,男人身边的小弟子频频给谢懿道谢,最终巫师将自己随行的两块玉佩给了谢懿,日后持此玉佩者,苗疆上下将无条件答应一件事。
苗疆地方稀奇古怪的东西数不胜数,南羽和大渊从未有人能得到苗疆巫师的承诺,谢懿好生将两块玉佩藏着,直到他遇到沈初酒的时候,才将其中一块给了她,他知道沈家的生意遍布各地方,想着日后沈初酒若是前去苗疆也不会有人为难她,可是她并未等到沈初酒去南疆,而是在大渊再次与她相遇,这次的相见却彻底改变了二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