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冯太后平生头一次将菜全部吃完,还贪恋的喝了两碗汤。她漱完口笑说:“小酒的厨艺真是精湛,哀家生怕日后吃惯了你做的,你又突然跟着战潇回南羽了,这让哀家以后可怎么办呀。”
冯太后这样说就是为了打探战潇在大渊究竟要留多久,她得为以后做好万全的打算才是。
沈初酒笑说:“太后娘娘放心,若是夫君要走,那小酒定然要教会御膳房的厨子,肯定不会让您饿着的。”
天色已晚,宫门也快落钥了,冯太后不好将沈初酒留在自己宫里,二人寒暄许久才命窦生将沈初酒送出去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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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战潇的马车一直在玄武门不远处停着,姚轻见沈初酒出来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了冯太后身边的那个跛脚太监,“主子,窦生也跟着出来了。”
马车内,战潇闻声瞳眸微动,“回府。”
窦生跟着出来肯定是要将沈初酒亲自送回去的,他不能让窦生发现这么晚了他还在宫门口。寿康宫的那个女人什么样的借口都能找出来,他现在还不想光明正大的跟她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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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才回府就被人请去了寿春苑。
沈初酒回府时门房还笑说:“殿下才回来您就回来了呢。”
战潇平时回来再晚也不会等到天色黑透了才回来,许是今日有要事吧,沈初酒也未曾多想,径直朝着暗香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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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回到暗香园的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呢?”
云雀连忙迎上来:“王妃,殿下还没回来呢,王妃可是有事?”
沈初酒摆了摆手,只吩咐清溪将宫里带回来的那个宫女安置好。冯太后将御膳房的一个下人塞给了沈初酒,说是让沈初酒好好教一教御膳房的人做菜,还说什么不想经常麻烦沈初酒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沈初酒也知晓冯太后这么做的意图,学习做菜怕是个幌子,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在战潇的身旁,好知晓战潇的一举一动罢了。沈初酒也不好戳破冯太后,便只能将那个宫女带回来。
没一会儿,战潇便从寿春苑回来。他今日并未回书房,而是朝着沈初酒的屋子走去。姚轻见状唇角微微翘起,他家主子可算是开窍了,还好不算晚。
屋内,沈初酒已经收拾好准备就寝了,她听见屋门猛然被人推开,她倏地撑着身子起来,“殿下。”她小声呢喃。
战潇看了眼门口才将门扇关上,他走到床榻边沉声:“今日冯太后找你了?”
沈初酒还未说话,战潇耳尖微动立马抬手将她的嘴捂住,并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战潇指了指支摘窗,沈初酒立马意会的点头。
战潇松开手,沈初酒语气平淡的说了声:“冯太后最近胃口不太好,就是让我去做菜的。”
战潇闻声嗤鼻:“你又不是厨娘,找你做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好像真的是为沈初酒打抱不平似的。沈初酒也知道战潇这话是给外面的那位听的,可是她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这是在维护她。
“沐浴。”
沈初酒闻声怔了一下,沐浴?他们成婚至今都未曾同塌而眠,现在竟然要一同沐浴。沈初酒僵在原地,战潇回眸:“不愿意?”他看了眼支摘窗。
沈初酒连忙说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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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走进净室后,战潇将门扇关好又将水打开,外面只能听见屋内的水声,根本听不见二人之间的谈话。
净室狭小,二人站在浴桶旁略微有些挤,沈初酒跟战潇挨的极近,轻薄的丝绸寝衣隐约能看见她勾人的身姿。
战潇垂眸冷声:“冯太后今日找你只是做菜的事吗?”
沈初酒连忙摇摇头,她仰头看着战潇:“并非,冯太后从那日鱼宴开始好像就在算计你,今日找我过去说是做菜也不假,但是我感觉她的目的是想拉拢我。”
沈初酒顿了下继续道:“而且御亲王府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还有今日回来的时候她又塞了个人来。”
战潇闻言摩挲着手指,怪不得这些年他母妃连一封信都不给他写,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他师父转达,想来他母妃应该知道府里有冯太后的眼线吧。
“不要打草惊蛇,冯太后若是再找你,你就答应她的要求,尽早取得她的信任。”
沈初酒不明所以地看着战潇:“殿下,您不怕她算计你吗?”
战潇哂笑:“算计,早在二十一年前她已经算计了,你觉得现在还躲的掉吗?”
沈初酒沉默不语。当初多么风光的摄政王,现在竟然也沦落到如履薄冰的地步。
战潇垂眸道:“用药会吗?”
“药?”
战潇俯身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沈初酒从未跟他这般接触过,一时间心跳加速。她紧张的听着战潇的吩咐,最后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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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净室出来后,沈初酒怯生生的看了眼战潇,战潇不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解开自己的腰封挂在木施上。
“殿下,您今夜要留宿?”
战潇不置可否。
沈初酒唤了声:“清溪。”
战潇侧目:“你是怕外人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吗?”
只要战潇留宿在沈初酒的屋子,沈初酒定然会让清溪多备一床被褥,总之,是沈初酒不愿意与战潇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