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那可是她的偶像,比对母皇还崇拜的人!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不住的呢喃,为了她心爱的女儿,竟然连太祖都能拿出来对比,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姐!”夏安欣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要干什么,母皇没召见擅自闯入御帐,行同造反!”
一句话将夏安和说得顿在了原地,手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却没再坚持往里冲。
夏安欣松了口气,她真是怕了她这个冲动的性子了。
原以为好拿捏,却没想过祸福相依,和她一起犹如揣着枚炸弹,不知何时就引爆了,炸了自己不要紧,就怕也牵连她。
“她到底干了什么,让母皇这么说!”夏安和低吼,还选在大臣们都在的时候,怕不是有意在为她造势?
“不知道。”夏安欣放开她,神情同样不甚好看,“以前的钉子都被她打发了,现在关于她的事不好打听。”
“都打发了?”夏安和愕然,“巧合吗,还是……”
她发现她们的动作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安和脊背有些发凉,难不成真有命定一说?
夏安絮站在两人身后,闻言眼睫颤了颤,随即望向右后方。
男眷们站的地方中有个特别高挑的身影,身着靛蓝色劲装,简洁干练,浑身透着股飒爽之气,此时正握着一截马鞭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蓦地转头,眼神锐利,带着两分桀骜。
夏安絮先是一怔,而后抬起左手点了点右手手背,似是在问他手伤的如何。
殷锦成眨眨眼,想起被她看见的窘态莫名有些不自在,瞥过头没回应。
夏安絮神色黯然,垂下的眼里却闪过一抹深思。
“陛下。”
连绵的请安声惊醒了各有思量的几人,众人跪倒在地,恭敬叩拜,“皇上万岁,太女殿下千岁。”
“起吧。”夏玺显然心情很好,连
声音都透着笑意,“今日围猎,所获猎物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
这话一出,众人热情高涨,夏安和更是跃跃欲试,恨不能立马去猎个十头八头,好让母皇看到她的实力。
皇女中她的骑射功夫最佳,此次魁首定然是她!
夏安和想到这,眼珠子一转望向夏沁颜,“二妹,我们也很久没有切磋过了,要不趁着这个机会赛一场?”
“好啊好啊。”夏安欣紧跟着附和,“也不比其它,只论猎物多少定胜负。玩乐性质,二妹不会不愿意吧?”
夏沁颜扫了她们一眼,没说同不同意,反而盯着她们身后,“四妹觉得呢?”
她嗓音懒懒,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夏安絮却一震,本能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四妹觉得如何,想比吗?”
“不……”夏安絮下意识就想拒绝,现在还不到她冒头的时候。
然而一个音刚出口,两道瞪视便紧随而来,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比”,她们就要她好看。
“……比一比……也无妨……”
“是吗?”夏沁颜唇角微勾,“那孤期待四妹的表现,相信定不会让孤和母皇失望。”
夏安和有些懵,不是她俩比吗,怎么现在听着像是让她和夏安絮比?
那个废物,赢了又有什么用,她要的是赢“太女”!
“二妹……”
“殿下。”洛溯上前一步,低眉顺眼,瞧着极为乖顺,“该上马了。”
夏安和的注意被牵引,不由上下打量他,这就是传闻中夏沁颜的新宠?那个据说很受喜爱、为他屡屡破格的侍从?
“二妹艳福不浅啊。”她酸溜溜的说,哪里找来这么个国色天香大美人。
再一瞅她身侧,全是年轻俊俏小郎君,这个牵马、那个搀扶,殷勤备至、还极其养眼,看得她都有点羡慕了。
“大姐,大皇君在瞧你。”夏沁颜笑盈盈,挥开要趴在地上当马镫的人,握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
她今日依旧穿着大红色衣衫,只是从华丽的袍子换成了更方便活动的劲装,少了往日两分奢华飘逸之气,却多了几丝英姿勃
发。
腰间黑色宽束腰衬得她的腰肢越发婀娜,头发高高束起,以金冠束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不仅是金钱的象征,还代表着绝对的权势地位——因为金冠只能皇上和太女使用。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却见她剑眉微挑、嘴角含笑,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如炬,自有一股无法言喻的风华气度。
这一刻众人不禁都有些恍惚,太女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传言中除了享乐什么都不会、还脾气不好的未来王朝继承人,居然是这副模样吗?
没见过她的人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编排想坏她的名声?
见过她的人更是震惊,到底是她们记忆出了错,太女本就没那么不堪,还是她们眼睛出了问题,眼前人并不是太女?
然而下一刻,夏沁颜的举动将这些疑虑都打消了。
只见她垂眸居高临下的望着马旁身姿卓绝的少年,莹白的手掌向下摊开,似调笑似真诚,“要上来吗?”
洛溯猛地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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