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刘婶子手里摊着饼,眼神却总忍不住往来人身上瞄,“那个,您是夏姑娘的兄长吗?”
和她弟弟长得这么像,应该是兄长吧?
玄冥抬眼,面色平静,“不是。”
“哦……”刘婶子目送这个奇怪的黑衣男人握着饼走远,半晌才摇摇头。
算了,人有相似,估计真的只是巧合。
玄冥拿着饼,轻轻咬了一口,刚出锅的饼有些烫,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口接一口,直到一张饼吃完,人也正好到了小院门口。
院门没关,隐隐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夏姑娘,前个真是麻烦你了,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酿的江米酒,你尝尝,要是喜欢,下回我再送来。”
“不用不用,嫂子,我也没帮多大忙。”
“拿着吧,别跟我客气,那个啥,双湘还在家,那我先走了。”
“嫂子……”
声音越来越近,玄冥赶紧闪进转角,不大会,他曾见过几l面的双湘娘便从前面走过,片刻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他靠着墙,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墙后那道脚步声正在一点点接近,而后停住。
就在他的后方。
玄冥不自觉屏住呼吸,胸口起伏不定,好似有东西急于蹦出来,有一刻他差点以为对方已经发现了他。
然而并没有。
脚步声只停了须臾,便重新往里,直至进了屋。
他缓缓吐出口气,有些庆幸,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他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他一夜之间从“孩子”变成了“大人”。
她曾拿他当弟弟,所以自然的和他“同吃同住”,甚至“同床共枕”。
可是如果当她知道,那个弟弟从始至终都是成熟男人的灵魂,她又会怎么样?
会惊恐,会厌恶他吧……
玄冥垂下眼,望着空荡荡的地面,尤其他还不是人。等她发现一切,恐怕只剩下惧怕和抵触。
就像其他人害怕他一样。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玄冥一惊,身体先于思维行动,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跃进了院中,飞快推开了房门。
“怎么了!”
夏沁颜半蹲在地上,身旁是还在咕噜噜滚动着的瓦罐,米粒和白色的汤水洒了一地,她伸手似是要去捡,玄冥赶紧喝止:“别动。”
他走过去,想先将她拉起,瓦罐很厚,没有完全碎裂,可是罐口却破了一道口子,几l片碎片散落在汤水里,不注意便会划伤。
“你别动,我来。”
夏沁颜抬起眼,眼神有些迷离,双颊微微泛着红,周围有浅浅的酒气萦绕,不知是地上的米酒散发的,还是她身上。
“你谁呀?”她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按住他的头,脸上尽是不满,“你别晃,晃得我头晕。”
“……你醉了。”玄冥无奈
,万万没想到只是米酒也能让她醉。
“胡说,你才醉了!”夏沁颜越发生气,“我酒量好得很,怎么可能会醉?”
“是是。”玄冥看了看地上,又看看她,顿了顿,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揽过她的双腿,微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重量轻的几l乎可以忽略不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懒还不长肉。
玄冥低头,她枕在他的怀里,两人贴得很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好冰啊。”她忍不住呢喃,“跟我家玄冥一样。”
玄冥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她又不舒服的哼唧,“弄疼我了!”
“……对不起。”
“哼。”夏沁颜皱皱鼻子,“大坏蛋,和玄冥一样讨厌!”
“讨厌?”
“嗯!不声不响的就不见了,一句话也没留,害我还等了他一晚上,讨厌死了。”
她眉头紧皱,嘴里不停的嘀咕,“玄冥是天字第一号大坏蛋!”
“对不起……”玄冥轻轻将她放到床上,手指抚摸着她的眉心,想要将它抚平。
“对不起,他也不想……”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开。
在小院的日子虽然短暂,却是他这么长岁月里最平静最轻松的时光、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一起洗漱、一起吃饭、一起说话。
他出门买饭,她就坐在家中等;街上的口味她吃腻了,他尝试着做饭,她就会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瞎指挥一边笑他笨手笨脚,然后他吃着自个炒糊的菜,她继续吃她“吃厌”的大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玄冥眼里染上丝丝笑意,她不仅懒,还挑,对待看不上的东西才不会顾忌人情勉强自己。
鲜活得就像太阳,没有一点阴霾,也照不进去半点黑暗。
和他截然相反。
玄冥手指一缩,就想收回手,夏沁颜却猛不丁揪住他的衣领就往下一扯。
玄冥触不及防,差点直接撞上她的鼻尖,“你……”
“你长得好像玄冥啊!”
一句话说得玄冥瞬间哑火,再不敢吭声,目光不由游移,就是不敢对上她的眼。
“真的好像。”夏沁颜双手一拍,按住
他的脸,又往前凑近了些,似要看得更清楚。
却不想玄冥正好转过头,两张唇瓣就那么巧之又巧的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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