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怕什么,封家那小子虽然混了点、懒了点,但嘴还是严的。”洪武将东西仔细收起来,“你可听过他在外面说谁家闲话?”
“那倒是没有。”
张英想了想,认真说起来封骁除了懒,其实没啥其它大毛病,也没听说他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人还长得很俊。
可惜,在乡下,懒就是最大毛病,因为懒就填不饱肚子,一大家子都得跟着受罪。
她叹了一声,“就连这么好的事,他都宁愿推给知青来干,而不是自己干,被他娘知道,又得一顿好气。”
徐春兰在寻摸东西前可是和她透过两次口风,也是试探她的意思,不然她也不敢笃定只要有东西就能办成。
现在倒好,费心为自己儿子筹谋的,转眼却被新来的知青摘了桃子,她都替她怄得慌。
“人家爹妈能养得起,也愿意养,你操那么多心干啥?”洪武白她。
“今晚早点睡,明天天不亮就出门,去婷婷那,偷偷把东西给她,别让她婆母发现了,那就是个大嘴巴,到时候嚷出来,没事也要搅成有事。”
“知道了。”张英应着,见他说着休息却没回房,反而往外走,连忙喊:“这么晚了,干啥去?”
“收徒弟总要有个理由吧?莫名其妙突然收个知青,还是个女知青,好说不好听啊。”
虽然他的年纪都能做她爷
爷,但这不是人言可畏吗?
洪武摆手,“你别管了,到时候听消息就是,在外面千万别说漏嘴。”
“消息?什么消息?”
“听说洪老头上山采药的时候不知怎地被蛇咬了,是那个新来的夏知青救了他,两人一聊,原来她以前也学过点医术,而且天赋还很高。这不,洪老头准备收人家做徒弟,都跟大队说了将她调过去当卫生员,以后人家就不用下地喽。”
丁菊花语气酸不溜丢,“果然城里娃就是不一样,不仅念过书会识文断字,还会医术,她才来几天啊,这就成卫生员了。”
多好的差事,她媳妇来了这么些年都没当上,偏偏便宜了一个新来的。
“那也是人家有基础。”马娟喷她,“你媳妇不会医,去了能干啥?我们还怕被治坏了!”
再说到时候这份工作还指不定会落在谁头上,以她的刻薄劲,肯定会让她儿子去,然后继续让媳妇下地。
想到这里,马娟也懒得再和她说话,转过身继续忙活。
另一边的徐春兰却久久不能动弹。
卫生室?卫生员?夏知青?
怎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却没办法理解呢?
那不应该是她为她小儿子想好的最清闲最适合他的工作吗?怎么换成了另个女知青?
她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一会是她儿子懒散的脸,一会是他静静看着那个女知青的样子,不由狠狠闭了闭眼。
“哎,春兰嫂子你去哪?”
徐春兰对那些喊声充耳不闻,径直冲回了家,一进去先是插紧门栓,确定没人能进来,才几步跨进里屋。
她的好儿子正端着瓷缸从厨房出来,额前碎发还有些湿,显然刚起床没多久,才洗漱过。
“妈?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徐春兰冷笑,没回他的话,直接操起木棍就朝他身上砸。
“欸欸,妈!有话好好说,做什么一上来就打人?”
封骁左右避让,还不敢太大力,毕竟他妈和他爸还不一样,最后只能生生挨了好几下,疼得他都忍不住龇牙。
“好好说?”徐春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那我问你,卫生员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你去想办法
,就是这么想的?让别人代替你去?!”
“对啊。”封骁轻轻握住木棍,见他妈没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往外抽。
“东西不好买还贵,那干脆让别人去花这个钱,我什么也不用干,还能白得一份工资,不好吗?”
徐春兰一愣,“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们消息,东西他们买,然后每月给我二分之一工资。”封骁趁机一把抽出木棍,随手朝后一扔,确定他妈拿不到了才松了口气。
“您想让我做卫生员,不就是因为工作轻松还有钱吗?现在我也能有钱,还更轻松,连工作都不用干,还有比这更好的事?”
徐春兰:……
明明两个儿子都是一样养的,为什么老大那么勤快,小儿子却能懒成这副鬼德性?
简直为了偷懒无所不用其极!
“人家知青同意?”
白给别人二分之一工资,这么无耻的条件都能答应,纯纯大怨种啊这是。
“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封骁在桌前坐下,“宋知青还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
徐春兰满头问号,根本无法理解城里娃的思维,被人坑了还感谢他?
“您觉得是坑,可人家不觉得。对他们来说,花点钱就能不用下地,他们求之不得。”
封骁撸起袖子,胳膊上一道十分明显的长条印,“您就为了这事二话不说上来揍我一顿?”
徐春兰看着那棍印,也有点后悔,她还以为……
“以为我故意将位置让给夏知青?”封骁撇嘴,“妈,你看我从小到大吃过亏吗?”
那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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