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卫世子的态度是一定要有人为今晚的事负责,她娘不行,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爹,娘真的是无辜的,您公务繁忙,内宅的事可能不清楚,娘其实早就被柳姨娘架空了。”
夏筱萱看向另一边趴在椅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厨房管事,眸底闪过一丝狠厉。
“他是柳姨娘的远方亲戚,您还记得几年前弟弟有一次突然上吐下泻吗?当时您发落了一批人,厨房的人基本都被换了一波,上来的全是跟柳姨娘有关的,连娘都插不上手。”
她面露气愤,“其实并不只大姐这般,就是女儿,夜里饿了想吃块点心,也得花银子,不信您问问我院子里的那些人,他们都能作证。”
夏耀祖皱眉,仔细辨认那人的面孔,脑海中终于有了那么点印象,柳姨娘好像提到过儿子喜欢这人做的糕点。
儿子比谁都重要,所以他当即将他提拔成了管事。
难道真跟柳姨娘有关?
“爹,您还不知道吧?管家和柳姨娘也认识。”夏筱萱还没完,又指向了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管家。
管家声音一顿,愕然的抬起头,又被夏耀祖凶狠的眼神吓得缩
了回去。
“您知道柳姨娘是犯了事的官宦后代,所以对她越发怜惜,可是您却不知道,管家其实是她奶嬷嬷的儿子,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还被卖到了同一家牙行。柳姨娘刚成为姨娘不久,管家就进了府,您想想,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夏筱萱冷笑,“后宅管家和厨房都是她的人,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爹,娘这些年心里委屈啊!”
堂堂正妻,却处处受妾室掣肘。比宠爱比不过,比子女,人家更是握有尚方宝剑。
只不过维持着表面的风光罢了。
欺负打压夏沁颜,未尝没有迁怒的意思,夏若琪和那个狗崽子动不了,还不能动你这个原配嫡女了?
人性往往如此,欺善怕恶,恃强凌弱。
卫泓湙作壁上观,甚至朝旁边一挥手,就有机灵的随从搬了椅子过来,他大马金刀的坐下,继续旁观他们狗咬狗。
夏耀祖见此,差点气得吐血,私心里来说,他真的没觉得这算什么大事,不就是发热耽误了一会,哪至于如此?
厨房敢要银子,归根究底是做主子的没有压服住奴才,如果她在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就闹出来,看谁还敢继续这么对她?
若不是有卫泓湙横插一竿子,先是围府,后又以皇上皇后要挟,他绝不可能说出休妻的话。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好了!”夏耀祖将夏筱萱拂开,脸色十分难看。
“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来人,带二小姐回去!”
已经折了一个薛氏,不能再折进去柳氏,她毕竟是他独苗的亲娘。
卫泓湙挑挑眉,宁愿保妾室,也不保正妻,这夏府可真有意思。
“爹!”夏筱萱简直不可思议,她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爹居然还要包庇那个贱人,儿子就那么重要?
“爹,你这是宠妾灭妻!”
“放肆!”夏耀祖怒喝,被她尖利的嗓子喊得头疼。
他忍不住捂住额头,几乎一夜没睡,他现在是又累又倦,又气又烦,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像是要裂开。
“老爷。”轻缓柔媚的女声响起,柳姨娘扶着丫鬟的手款款朝
这边走来。
“夜深了,您先回去歇息吧,大小姐这边妾来看着,定不会再让刁奴生事。”
待走得近了,她对着卫泓湙盈盈一拜,态度恭敬又谦卑。
“世子见谅,老爷这几日为了大小姐的事情一直夜不能寐,每每想起都要长吁短叹一番,实在是想不到夫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对大小姐如此轻慢……”
她摇摇头,一副不好道正妻是非的模样。
“这些事妾身处后宅,尚且不能全知,更何况老爷一心扑在公事上,有所疏忽也是人之常情。自古忠孝两难全,教养子女本就是女眷份内之事,以这个苛责老爷,未免有失公允。”
夏耀祖不住的点头,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自古如此,谁也指摘他不得。
卫泓湙嗤笑一声,好一朵“解语花”,怪不得能不动声色的把持后院,还能一直保持宠爱。
“听说柳姨娘也有个女儿?”他忽然这么问。
“……是。”
“那改天我请人给令媛说门亲,夫君……”卫泓湙扯了扯嘴角,“夫君就选薛家子吧。”
这话一出,不仅躲在树后默默偷看的夏若琪慌了神,就是夏耀祖和柳姨娘都变了脸。
“世子!亲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儿戏!”
卫泓湙似笑非笑,敢情你们还知道薛家子不是良配,婚姻不能儿戏啊,那之前怎么不提呢,差点没逼死人家小姑娘。
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若是我没记错,身为女婿再娶,需得经过前岳家的同意,夏大人当初没有知会国公府擅自娶妻,已是违反了这一条。老夫人宽宏,懒得与你计较,但是她老人家身为长辈,同样也有为小辈张罗的权力吧?”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过树后,而后望向柳姨娘,语气意味不明。
“媒人就请江夫人吧,听闻她与姨娘的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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