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见到怀中少女,也许是黑与白极致的对比,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实在过于迷人,总之,卫泓湙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美”的含义。
“嗯……”少女一声嘤咛打断了卫泓湙的思绪,他这才发觉贴着她面颊的手烫得吓人。
不,不是他的手烫,而是她在发热!
卫泓湙一惊,当即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后院飞奔,他不知道她住哪,但方向总是后院没错。
至于她为什么半夜要跑到快到前院的地方祭拜……
卫泓湙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还没等他抓住,就被前方忽然出现的人弄跑了。
“小姐?
小姐?!”
碧云冲过来,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夏沁颜,对卫泓湙怒目而视,“你是哪来的登徒子,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卫泓湙:……
这个丫鬟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有这么急着给你家小姐身上泼脏水的吗?被人听见,名声就要毁了。
“她发热了,需要尽快请大夫,带路。”他声音很冷,不太确定这人是真的傻还是居心不良。
卫泓湙现在还没成亲,没有后院之争,但是对这些可也不陌生,今天你往我这里派个人,明天我在你那插个钉子,都是很常见的操作了。
说不定她就是后母特意放在小姑娘身边的……
“什么,发热了?”碧云惊叫,下意识就伸手摸夏沁颜额头,又被烫得一缩。
“呜呜呜,怎么这么烫,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被嬷嬷知道我带你出来,却把你弄得发热了,她会骂死我的!”
卫泓湙面无表情,很好,确定了不是细作,而是真的脑袋不好。
他越发气闷,这样的丫鬟在国公府连最末等的丫鬟都不配,在夏府却是小姑娘的贴身婢女。
他们到底是怎么磋磨的她!
“不想被打板子的话,就快带路。”
卫泓湙冷着脸,常年身处高位的气场自然而然释放,吓得碧云哭声一停,直接打了个响亮的嗝。
卫泓湙:……这样的丫鬟要她何用,趁早发卖了了事!
“碧云……”
就在卫泓湙思考着上京之前是不是要重新采买几个丫鬟的时候,怀里的人儿突然挣扎着睁开了眼。
“碧云……很好……她护着我,我也要护着她……”
似乎身体很不舒服,让她的头有些昏昏沉沉,说话断断续续,却依然在努力表达着她的围护之意。
卫泓湙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顿了两息才应声:“嗯,不动她。”
傻姑娘哟,自己都护不了,还想护别人。
他又将她抱高了些,再次催促:“快带路,不然晚了,嬷嬷真要骂你。”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碧云再不敢耽搁,小跑在前,领着卫泓湙进了小院。
卫泓湙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狭窄又萧条的院
落,喉咙滚了滚。
他觉得夏耀祖这个知府也该当到头了,对自己的子女都尚且这么苛待,还能指望他“爱民如子”?
等进了屋,屋内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温度几乎相差无几。
再瞧瞧老旧的桌椅陈设,梳妆台上零散摆放的胭脂水粉,卫泓湙的拳头都硬了。
堂堂从四品官员的嫡女闺房甚至没有他家丫鬟住的好!
他小心的将人放下,又喊呆呆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碧云。
“打盆热水来,将毛巾沾湿拧干敷在额头,半盏茶的功夫换一次,我去叫人请大夫。”
想来以这府里漠视这对主仆的情况,如果让碧云去请,估计到明天早上都请不来。
“那个……”碧云迟疑的开口。
卫泓湙站住脚,冷眼看她,“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
“不是,我会!但是没有热水……”碧云不安的揪着衣角。
“夜里厨房不开火,如果想要热水或是点心,得另外给钱,可是、可是钱归嬷嬷保管……”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都像是含在嘴里没发出来,只因这个“登徒子”的面色实在太难看了,仿佛要杀人。
卫泓湙现在的确想杀人,哪里听过嫡小姐在自己家连想要壶热水,都得给下人钱的?
简直岂有此理!
“等着。”
他大踏步出门,明明没有下雪,偏像是裹挟了一身的风霜。
*
安静的夏府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簇簇的灯光接连亮起,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全都被惊醒。
“怎么了,何事如此喧哗?”夏耀祖朝外怒喝。
他今晚本就因为忧心镇国公府的态度而辗转反侧,一直到半夜才睡着,谁知刚睡熟就被吵醒。
烦闷、愤怒,让他猛地将杯子掷碎在地。
屋里的下人战战兢兢,全都不敢言语,柳姨娘披上衣服坐起身。
“老爷何苦生这么大气,小心伤身体。”
她轻柔的抚摸着男人的胸膛,吴侬软语听得人心情都好了三分。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夏耀祖收
了脸上的怒容,拍拍她的手,正准备起身,就见从门外忽然急匆匆走进来一人。
“老爷,不好了,镇国公世子派人围了府门!”
“什么?”夏耀祖倏地站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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