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从a国来的,你舒以情话音骤止,似乎想到了什么。
a国的伊诺力监狱,我去年才从里面出来。卢森说。
在听到监狱名字的一瞬,沈霏微茅塞顿开。
这个拳手,和她们要找的人出自同一所牢狱,又都知道徐凤静这个名字。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那他有没有可能,是当时企图把名单交给徐凤静的那位?
卢森低头在口袋里翻找,摸出来一张照片,递到沈霏微面前。
沈霏微气息一滞,汹涌的思念伴随着惊慌滚滚而来,她的理智险些覆没在这大浪之中。
那是三年多前的照片了,是她还在金流的时候。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主角一是徐凤静,二是被带着参加晚宴的她。
卢森供认不韪,十八年前,我售卖违规物品,进了伊诺力监狱,可是我背负的罪名,比我犯下的错,要大很多。
或许是情绪上来了,他整张脸怒红,模样变得有点吓人。
幸好卢森说得够慢,很尽力在表达,否则在场的三个人,谁也听不懂他的意思。
沈霏微搭着阮别愁的肩,推着对方又往上走了几级,朝舒以情靠近。
那一年,入狱的人很多,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罪名。卢森语气低沉,一句话反反复复说几遍,生怕表述不明。
听起来,很像警方专项搜查后的成果。
但卢森又说:但我事前没有收到消息,很多人都没有,后来也证实,那次警方没有立项。
就和她们三年前的推测一样,是有人故意入狱,又拉了许多人出来混淆视听。
那个人做得滴水不漏,明显在躲。
三年前,我终于找出那个把所有人拖进去的孬种,我听到他的计划,他借监守松动,让手底下的人来到金流。卢森注视起沈霏微,他想杀徐凤静。
沈霏微不惊不怖地和卢森对视。
我没有能力提前出来,不过我拿到一份名单,我设法把名单、录音笔还有信件一起传到金流,可惜,我委托的人没能把东西送到徐凤静手上,反而害死了她。卢森气息急促,啊,我后来还得知,信件被委托人遗落了。
话音刚落,一道拳风刮到卢森脸侧,他应该有所觉察,但他没动。
事发突然,就算不能完完全全避开,稍微的规避也能减少伤害,或许他根本没起规避的念头。
三年里,云婷教过许多格斗术,只是在这些安稳时日里,沈霏微能用到的机会不多。
她学来的全部技巧,竟是在这刻,发挥到了极致。
卢森被打歪了脸,啐出一口血沫,被打也不暴怒,他的愤懑似乎全给了另一个人。
沈霏微有点难过,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想哭了,可心头的酸涩还是淹没了理智。
她没说话,垂落的手冷不丁一抖,说实话还挺疼的。
阮别愁把她的手拉过去,不声不响地捏了几下。
在舒以情提高警惕,以为拳手会忽然回击的时候,卢森竟然很轻松地笑了一下。
抱歉。卢森说,其实我本来是想给她一点线索,好吧,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个帮手,一起对付奥莱曼。
沈霏微越发难过,可能徐凤静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但如果没有人从旁介入,她或许还能多看徐凤静一天。
她太想徐凤静和沈承了。
卢森直接用外语说:我从里面出来,很艰难地撘上郑月疑这条线,知道档案和录音笔被人拿走了,我不清楚它们去了哪里,但我通过郑,知道徐凤静的孩子就在这里。
他抖起手里的照片,郑手下的人来过春岗很多次,他们很了解春岗,对这个孩子有印象!
卢森目光变得炙热无比,兴奋到忍不住手舞足蹈,因为脸上沾有啐出来的血迹,所以显得有点滑稽。
他又说:可惜我只有一个人,又很难和他们交谈更多,所以我得到的消息只有很少一点,幸好,还是见到了。
郑月疑,俱乐部老板。舒以情向沈霏微和阮别愁解释。
卢森继续说:奥莱曼明显也不知道东西落到谁手里了,但他不敢对徐凤静的孩子动手,我猜,徐凤静的孩子被保护起来了,他怕!
卢森的表达欲很强,尤其是在情绪飙升后,不过我不是特别清楚,他怕的是春岗这个地方,还是孩子的保护者,如果是保护者,我想,我们可以联手。
我们怎么信你。舒以情打断。
卢森说得出档案纸的具体规格,也能说出录音笔的品牌和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