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听到后关心道:“徐总您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徐思叙没应声,岔开话题交代了些工作上的事,接着就去了j大。
再就是载着小姑娘来了酒店。
此刻夜幕降临,房间里暖气充足,熏得人浑身都暖乎乎的。
来年好不容易从架子上找到一个未拆封的陶瓷马克杯,又操作了半天开放式厨房里的净水器,等到一杯红枣姜茶泡好端进卧室时徐思叙已经睡死了。
她叹口气,打眼一看发现蒸汽眼罩也完好无损地安放在床头。
这得困成什么样子啊?
她也不忍心把人叫起来再搞这些形式的东西,便从衣帽间随便抽了件衣服去洗澡了。
*
一觉睡到凌晨四点,徐思叙被热醒,她缓缓睁开眼,猛地与对面眨巴眼睛的女孩打了个照面。
她吓一跳,下意识往后让了一下,发丝都在柔光里轻荡。
来年坏心眼地笑,她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脸颊,歪头笑问:“你醒了呀?”
徐思叙蹙眉道:“你不困吗?”
刚睡醒的嗓音沙哑,有点含糊。
来年眼睛亮亮的,她直起腰将床头柜上的红枣姜茶递出去,摇头说:“不呀,我前天三点睡十点起,生物钟乱得一塌糊涂,刚才睡了五个小时就醒了。”
徐思叙从床上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柜抿了口温热的茶,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反过去略有些惊讶地问:“一点醒的?”
“对呀。”来年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挪动,又乖巧又灵动,像某种小动物的眼睛。
“现在几点了?”徐思叙再问,她将杯子“噔”一声放回原位,倾身伸出手攥住来年的胳膊,施力将她从地毯上拉起来,又在她伸手理睡衣的时候揽住她的腰,自己向里挪了一点,将人捞上床。
来年穿着徐思叙的睡衣,码对她来说有点大,衣袖都卷了几卷,刚才一番动静下来,春光露出来一点,领口处的镶边白线勾勒出一道浅弧。
她没看到,还没心眼地要越过旁边人从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自己的手机看时间。
徐思叙眼睛微眯,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原位,说:“没事,不重要。”
来年“哦”一声:“四点多吧,怎么了?你怎么忽然醒了?”
徐思叙放于她腰间的手用力将她搂紧了点,鼻子下意识凑近怀里人的发嗅了两下,觉得味道熟悉地很安心。
两人被子底下的腿相碰,经过刚才来年翻身的动作后相叠,彼此的温度传进来,都有点心痒。
来年察觉到危险,问到一半的话也咽下去,不等待回答,慢慢地挪自己的腿,想将其抽出来。
徐思叙乐的发笑,她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笑道:“别动。”
一声警告,来年果真没再试探,她没什么底气地“哦”一声,缓缓将头靠上身后人的肩膀。
徐思叙觉得那点在昏黄滤镜下的白嫩更加碍眼,索性上手替她将衣领向上提了点,扣住了第二颗纽扣。
来年警觉地拍她的手,“你干嘛啊?”
“好好好,我好心被人当驴肝肺了,赖我赖我。”
小姑娘轻哼一声,防她像防贼,将衣服整理好,这才安安心心赖她怀里。
天大亮之前的最黑的暗夜,一间房,一盏灯,一双人。
这样温存的场景,在两人的平静呼吸下,那点略微不对劲的气息散去。
来年忽然出声唤她:“徐思叙。”
“嗯?”
她那语气像知道了些什么极了不起的事情似的,尾调都卷着喜气:“你知道吗?我跟你这么久,直到当下才觉得你有点人样。”
徐思叙睨她一眼,盯着她额前一直都长不长的头发,懒懒问道:“怎么着?我以前不是人?”
来年皱眉,说不是,感觉不对,“以前你干什么都是游刃有余,什么风霜都影响不到你,所以我时常忘记你也是有情感的,就...”
“就什么?”
平日里键盘起火的人这会儿费尽心思才想到这么个形容——“仙得很你懂吧,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好像我随时离开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她在心里补上后半句。
也不知道徐思叙听进去了没有,她伸手捏了缕来年肩膀前的头发,挑起来凑近她的鼻子逗她。
来年话还没问完,将手从她腰间取出来,抬上脸制止她的动作:“你别啊,我还没问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回事呢。”
话讲得太快,没过脑子,问得太直接了些。
徐思叙手上的动作一下子顿下来,来年感受到之后,没顾得上顺那撮头发,只偷偷斜眼去看身后人的脸色,生怕她生气。
不过她倒也没让来年窘迫多久,默了两秒便答:“不小心。”
一个很官方的回答,摆明了不想再谈。
但来年感受着腰间传进来的独属于她掌心的热意,不死心地再问:“谁不小心的呀?”
这次徐思叙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要找借口说自己困了然后将这一篇翻过去的时候,她才回道:“家里长辈。”
“你妈妈吗?”
徐思叙没什么情绪的“嗯”一声,但极浅,那并不是代表肯定的鼻音,仅仅是为了回应。
来年猜不到是什么事情,但她就是想哄一哄身后人,就像她以前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