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实在是不甘心……
从前来黔灵山,每天还要去泡那个灵泉。像是过任务一样,如今不用了,两个人倒是轻松自在。
每日都去山下逛一圈,在酒楼里吃吃喝喝,去茶楼听听说书戏文,再去南院班子听听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天刚擦黑,两个人吃完饭从酒楼回去。
“还记得吗?从前你就是让我来这家糕点铺子排队给你买糕点。”
镜岐伸手指了指一家已经关门了的店铺。回忆起从前。
楼弃怔了怔:“我从前虽欺负你,但很少指使你做这些事情……”
镜岐不觉得意外,拉住他的手拍了拍,吐出一口气道:“你身为大师兄,对我那样的态度,他们自然是看在眼里,就算你不去说,他们有什么事情也会交给我做的。”
说完之后,颇有暗示性的说道:“裴寂不就是吗?”
楼弃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拉住他的手腕:“哎!裴寂呢?被你带去魔族了还是什么?”
镜岐垂眸:“当时已经气昏了头,只想着处置你,那还想起来什么其他人?”
楼弃微信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他倒不是想让镜岐处置了裴寂,只是在他的印象当中,裴寂这个人睚眦必报,旁人若是惹到了他,他必定千百倍的报复回去。
既然他现在已经对自己怀恨在心,那肯定是会有所动作。他一开始将这些事情讲给镜岐,并让他恢复了记忆,不就是想借镜岐的手除掉自己吗?
既然现在两个人和好那对于裴寂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那裴寂会不会又选择用另外的方式报复他?
楼弃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是看到自己身旁的人之后又放心下来,有镜岐在这里陪着,裴寂就算是有些报复也没有多大的能耐。
镜岐见他许久不说话,又凑近了去观察他的神情,挑了挑眉毛:“怎么这么盼着我处置你的旧情人?”
楼弃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轻哼了一声:“你啊,嘴上说着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可总是一口一个旧情人,我看你心眼儿也是小的很。”
“他都找到我跟前了,说尽与你种种,还不允许我吃味了?”
楼弃哼笑。
两个人回到黔灵山已经是入夜了,这一路消食走回来,筋骨都松快了不少。
两个人刚要推门进去,镜岐就拉住了楼弃的手腕,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楼弃也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道:“怎么了?”
镜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人来过我们的院子。”
楼弃总算知道这一路走过来为什么一直心有不安。他脑中灵光闪过,惊呼道:“难道是裴寂?”
从前他们两个住在这里的时候,也只有裴寂进来过,这里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有人想着再来接近他和镜岐。
毕竟镜岐现在的身份是魔尊,从前将立阳派的那些人留在魔族的时候,他们也尝过镜岐的手段,不会贸然出现在镜岐面前的。
肯定是裴寂。
他来这院子做什么?
镜岐推门进去。但是还没有往前走两步就看到了院子地上也有红光闪过。
镜岐皱了皱眉,语气严肃。
“有人在我们的院子里布了阵法。”
“是什么阵法?”
楼梯随即问道:“祭血阵。”
“祭血阵是什么阵法?”
镜岐看着他的脸颊神情有些复杂:“这是仙门里的禁术。只要被困在其中的两个人非死不能解脱。”
“两个人……”
“对。施阵者算一个,还有一个。”
楼弃听到这话脸上血色褪尽,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不可置信的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说,裴寂在这里用这个阵法是要跟我同归于尽?”
镜岐微微皱起眉头。
可是为什么只有阵法在这里?裴寂呢?
楼弃忍不住攥紧了镜岐的衣袖。
镜岐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化出一柄长剑直直的插在阵法中间,可是那阵法却看似丝毫不受影响。
看来这阵法之所以被称为禁术也是有原因的。
镜岐抬手在自己的手掌上划破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掌纹流了下来,他攥住那柄长剑的剑柄,鲜血顺着长剑流下去。
那阵法上的红光逐渐闪烁起来,愈演愈烈,愈演愈烈,直至变成一簇燃烧的火焰。
楼弃伸手拉住镜岐的手掌。
“镜岐!!”
“你没事吧?!”
其实这样的小伤对于镜岐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是看到楼弃脸上的担忧,他原本想要愈合伤口的动作就这么停下了。任由他扒着自己的手掌,擦拭着掌心的血。
楼弃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疼蒙了,一脸担忧地抬头问他:“怎么样,疼不疼啊?”
镜岐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疼。”
楼弃滚滚喉结,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
镜岐见他掉眼泪之后,才将那伤口愈合,安慰他说道:“这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的,你看,这不好了,别担心。”
楼弃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嘶吼。
“楼弃!!!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