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见到他这样的形象,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楼弃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抿抿唇低下脑袋,支支吾吾地开口。
“哎呀……我昨晚上一心想着试试你的酒量,可是没想到你酒量还是这么好。”
他像是轻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床他边上坐下来,手掌捏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按了按,低声问道。
“头还疼不疼?”
楼弃觉得有些脸红,别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嗯,有一点点……”
镜岐离得很近,身上的清香钻进楼弃的鼻孔,让气氛无端暧昧了一些,楼弃抬起来眼睛看了他一眼:“没事,我自己来吧。”
镜岐“嗯”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放开手。
楼弃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
“外面是什么动静啊?”
“准备回苍月山,他们在收拾。”
楼弃这才反应过来,说着准备下床:“那……那我也我也收拾一下吧。”
镜岐攥住他的手腕:“不用。”
楼弃这样一被他阻止,又不得不回到了床上,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这谁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直到镜岐收回了手,问道:“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嗯。”楼弃声音压低了一些:“记得,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就只有这些吗?”
镜岐追问道,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来回搜寻着,想要找出他别的情绪,楼弃这才能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楼弃抿抿唇。
“你不用试探我,昨天我说的话我还记得。”
镜岐眉毛松快了一些,应了一声道:“记得就好,我还以为昨天的事是你酒后胡言。”
楼弃小声嘟囔:“我可没说那是我酒后胡言……你怎么不说我是酒后吐真话呢?”
镜岐撑起脑袋垂眸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最后弯了弯眉眼说道:“一点表示也没有,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酒后胡言呢?”
楼弃昨天晚上喝的酒虽然不少,但是也没有到完全断片的地步,所以当镜岐说这话的时候,他立即就不乐意了,抬头瞪了他一眼:“我昨天晚上都亲你了!这也叫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楼弃都有些怀疑,昨天晚上到底是自己喝醉了还是他喝醉了?还是说他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亲他的事情了?
镜岐听到他这么据理力争的反驳自己,笑意更深了:“昨天晚上亲我了,我怎么不记得?怎么亲的?”
楼弃探过去身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就是这么亲的啊!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镜岐没忍住笑出声,楼弃看到他这个反应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他耍了。
楼弃瞪他:“你!你戏弄我!”
镜岐搂住她:“这怎么能叫戏弄你?”
楼弃掀开被子去拿自己的衣袍,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镜岐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跟着他起身来。
“等回了苍月山就带你去黔灵山住。”
楼弃穿着衣裳,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就这么急着恢复好我的灵根,然后把我改造成你的炉鼎啊。”
镜岐顿了顿,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一定要把你改造成我的炉鼎,但是你的灵根是要恢复的,你的灵根损坏严重。如果不恢复的话,它支撑着这么高的灵力,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这倒是实话。
楼弃穿好衣裳之后转头看着他:“也不知道黔灵山的房子修建好没有?”
“回去看看。”
楼弃有了灵力,身边还有镜岐,这样大队伍一起回苍月山就轻快的多。
回去之后苍月山举办了庆功宴,魔族上上下下尽数到场,场面十分宏大。
可镜岐却带着楼弃跑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了苍月山的一个小山坡上,那里花开的正好,艳丽的花从一片接着一片,夕阳西下的时候更是绚烂无比。
楼弃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追上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停下之后,他有些不安的开口说道。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合适吗?”
镜岐用袖子擦了擦了一旁的石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是魔尊,这里没有人敢管我。”
楼弃抿抿唇,想要却说什么可是想起来曾经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又觉得这样劝他有些多余,于是觉得算了。
镜岐看着远处的夕阳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楼弃摇头:“不知道。”
镜岐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这里是我觉得唯一一个不像魔族的地方。”
楼弃一怔。镜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魔族的人,虽然我不记得从前那些事情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昨天你说跟我们两个留一个退路,给我留一个退路,万一有哪一天我没能回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安静了片刻之后又说道。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立阳派的那些人像讨命鬼一样跑到我这里来,让我把那些魔兽交出去,让他们重新关起来,可是我知道我坐上了魔尊的位置就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立阳派的人我却一个都没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