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从前萧令太不起眼,连楼弃的姐姐楼贵妃都没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皇帝也注意到了,而且他年龄已经十三四了,不好下手了,这才想出来了这样一个办法。
可没人想到,被赶出宫的落魄皇子居然还能回来,还是在秋猎上救了皇帝一命,这让楼弃有些无措。
“先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萧令的声音将楼弃的思绪唤回来,楼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的太久了,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进到秋猎场上的。”
萧令勾唇一笑:“路过。”
秦将军手下这么多人都没能来得及救驾,他一路过就把圣上给救了。
楼弃怎么会相信?
但是没关系,他是男主,楼弃可以忽略他的一些计谋,只要能让好感值上升,他做什么都行。
“倒是巧。”
萧令笑而不语。
因为怕引起萧令的怀疑,楼弃并没有直接提出来帮助,倒是在教导他这方面尽心尽力,他发现萧令是有文采的,只是写字不好看。
“字是练出来的,切莫偷懒,往后每日再递十张小字上来。”
课业结束的时候,楼弃这样看着他说道,萧令指尖微颤,有些惊讶地看着楼弃,楼弃拧眉:“怎么了?不愿?”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垂眸一笑。
“不是,是从前先生从未这样认真指导过我。”
楼弃微怔,原身从前对他是不好,至于不好到什么程度...从前被冷落的时候,他也只是在身体上被虐待,可是来到楼弃手里,精神上整日遭受打压斥责,基本上没有一句软和话。
想到这里,楼弃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有你到底你的学业跟上了,陛下才会许你涉政,所以你自己也多上些心,别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一番苦口婆心连楼弃自己都感动了,但是他看向萧令的时候,他脸上却没有多少感动的神情,只是用晦涩难明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钉在他脸上半天之后才倏地一笑,问道。
“先生希望我涉政?”
“为什么不希望?”
萧令看着他,眼睛转了转,点头:“有劳先生费心了。”
他站起身来,乖巧行礼。
“那学生今日就先告辞了。”
楼弃点点头。
萧令刚出门,外面传来声音。
“舅舅!”
那一抹浅色的身影几乎是奔跑着进来的,楼弃暔沨听出来声音,起身去迎,走到院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人点头擦肩而过。
来的人是萧然。
萧然从小就受他教导,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他自然是亲近,看到楼弃之后高兴地什么都忘了,几乎是奔着朝他过来。
“舅舅!!”
楼弃下了台阶接住他的身子,抬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用过晚膳没有?”
“还没呢。”
“那在我这里吃?”
“好!”
两个人在院子里上演舅甥情深的戏码,没看到不远处萧令站在不远处逐渐僵硬的身影,视线一直在盯着他们看,神情沉静,看似无常,眼眸里却满是暗色阴鸷。
“殿下,我们该回宫了。”
身旁的内监出声提醒。
他这才收了视线,转过身离开。
萧然如今年满十八,早就到了涉政的年龄,已经不在楼弃手里受教了,但是他玩心未泯,每个月总会找借口来楼弃这里住上两日,让楼弃带他出去玩。
因为第二日楼弃要带着他去骑马,用了晚膳之后萧然就早早就睡下了。
楼弃回到房内,床榻上还残留着昨夜的一缕有幽香,他竭力想要找到昨夜的人和萧令的相似之处,但总是无果。
今日应付男主已经够累了,他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叹了口气准备歇下,可下一秒房内的烛火却灭了。
屋里全都暗了下来,连月光都有些朦胧,只有鼻尖幽香更浓。
楼弃怔住,抬了抬眼皮警觉出声:“谁?!”
他也想说是不是被风吹灭了,但是这门窗都关的紧紧的,哪里来的风?
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皮一片温热,连朦胧的月光也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再一次被裹住了。
熟悉的触感袭来,惊恐爬上心头,楼弃浑身都在发抖,自从确认了这人不是男主之后,楼弃的恐惧和惊诧就更为浓重。
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些小世界里一直被标以“渣男”,但是在和男主碰面之后又被强,这样的戏码还是令他有些发抖。
关键是,这人是怎么躲过重重巡视进来的?
“不记得我了吗?太傅大人。”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楼弃眼睛看不见,心情更加焦躁,连唇瓣都打开了,急促地呼吸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
楼弃四肢都有些软绵,应该是飘进鼻孔里的那些香气带了迷药的成分,让他现在神志都有些不太清了。
身后那人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题,只是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耳垂,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些软。
“外面下雨了,我顶着大风来的,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楼弃的意识有些涣散,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太清,只是强撑着问:“心疼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