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牙关,挤出话:“秦先生,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癖好。”
秦浔抬眼,灯光终于照进他眼底了:“只是觉得你很好奇,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以及我也很好奇,所以记得回去后也满足满足我。”
喻萧衡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秦浔这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他跟晋随再怎么演,当着秦浔本人的面,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喻萧衡也不过是好奇想玩一玩。
现在好了,好奇心满足了,但等回去后,就他跟秦浔两个人,到时还不是秦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者,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好满足的人。
刚才的愧疚顿时觉得喂了狗。
他一只手撑着脸遮住表情,一只手悄悄掐住秦浔腿上的肉,说:“我可没答应你这个,秦先生注定要失望了。”
秦浔唇角勾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他要开始了。”
椅子被拉动的声音响起,喻萧衡忙正了脸,收起全部的情绪,余光中只见秦浔正紧紧盯着落地窗外。
他好奇多看了几眼,究竟是有什么这么让秦浔在意。
看清后,喻萧衡忍不住咳了一声,被擦拭的干净的窗子隐隐可以瞧见几抹倒影,视角竟然比直接看还要好。
这是预谋已久!秦浔一定从发现他在想那些的时候就想好了。
餐桌之下,脚腕被一只手抓住,虎口贴着脚踝磨了又磨,抓着他的那只手力道重了重。
喻萧衡忽然就想到了“自作自受”这四个字。
他弯唇,抬起脚腕,好不容易抓住他的人却不放过他了,抛开秦浔的那番话不说,还真像极了小说中的场景。
不过小说中大抵会做的更过分些,而他们便到此结束了。
让阿姨做醒酒汤的秦母刚一回来就见餐桌前少了一半的人,她疑惑地问:“你爸爸跟阿随人呢?”
秦浔还未回答,桌下率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与此同时,喻萧衡觉得有双手顺着自己的裤脚向上摸去,小腿肚被冰凉的手指擦拭过,又轻又快,还带着痒。
“嘶——”喻萧衡忍不住泄出声。
“萧衡这是怎么了?”秦母关心地看过来,还自己找了个理由:“是菜做的太辣了吗?”
“是有些辣。”喻萧衡回。
身边的秦浔眯起眼,桌下一双长腿动了动,他和喻萧衡坐的很近,动作间大腿外侧会蹭过喻萧衡的腿,以至于仅仅通过这一点动静也能猜出他在做些什么。
撞击的闷响声从桌下响起,紧接着是晋随执着筷子从桌下钻出。
“阿随你这是?”秦母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喻萧衡瞥了眼依旧镇定自若的秦浔,又瞧了眼晋随袖口处可疑的污渍,心里觉得好笑,说要继续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现在吃醋默默报复的也是他自己,趁着晋随和秦母说话,他贴在秦浔耳边,小声说:“不是秦先生自己同意的吗,怎么还踢人呢?”
秦浔低咳一声,偏着头看向远处,他承认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他的占有欲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根本不存在冷静旁观。
喻萧衡揪着他的袖子故意说:“踢人这种报复是不是太幼稚了,只有小朋友才会这么做吧?”
秦浔回头:“但很有效不是吗?”
喻萧衡摇头失笑,这种幼稚并不让人厌烦,反倒有几分可爱。
他想的出神,等再回神时竟直直对上晋随暗含深意的眼睛,莫名的,这时的晋随竟然有一两分像秦浔,大约是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影响的原因。
但和秦浔相比,晋随无疑要好懂许多。
他猜出了自己同秦浔的交谈内容。
喻萧衡非但不觉得不自在,反倒扬了扬眉,眼波流转间举起酒杯朝他晃了晃,肆无忌惮的样子让人心痒:“晋先生,你袖口的灰尘还在,不拍一拍吗?”
晋随舔了下牙关,修长的身体都紧绷到了极点,情绪在身体里举行着烟火晚会,丝毫不顾及他这个主人的感受。
他大概真是贱,像个猴一样被喻萧衡戏耍,他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倒兴致更加高昂。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隐藏癖好。
袖口的灰拍开,一顿饭在秦父回来后进入到尾声。
桌上的饭菜换成了水果点心,外加一壶秦父非要露一手的茶。
茶香清雅,喻萧衡动了动鼻尖,这个味道他常在秦浔身上闻到,这一家人关系差,喜好却一致。
藏了许久的盒子终于被打开,大约是从前没想到秦浔带回家的是个男孩子,里面是一对玉镯,玉色翠绿,莹润剔透。
喻萧衡戴上竟然刚好,因为肤色白,一只手像极了美人画中的模样。
秦浔说:“很合适。”
“戴上可就取不下来了。”喻萧衡斜了他一眼,明知秦浔会是什么反应,他还偏要去问,像是高贵的小猫咪试探仆人的心意。
秦浔给了令他满意的反应:“你戴着很好看,没有必要取下,还是说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必须要取的事?”
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视的晋随忽然开口:“那可说不定,玉娇气,他戴上做事都不方便,还得想着镯子会不会碎。”
喻萧衡和秦浔还没给出反应,秦母先皱眉反驳:“不能这样想,磕了碰了那是没办法的事,碎了就再换一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