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视了我的渴求,无视了我的求救,那我也可以无视你的爱意。
“合约、还记得吗?”
虞乐迷离的视线撞入傅砚辞深邃的瞳孔里,他被吸附进去,挣扎无果、逃脱不了。
“那个不能作数……”
傅砚辞径直打断:“怎么不能作数?签字画押的东西,甚至具有法律效应,怎么不作数?嗯?”
奇怪!傅砚辞说话吐出来的明明是热气,可虞乐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直达脑髓。
傅砚辞的手伸到虞乐的额头前,撩开他额前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的狠厉跑得干净,紧接着出现的是极致的爱意。
他像爱惜珍宝一样吻在虞乐的额头,离开之时,说道:“乐儿、不会真是间谍?”
虞乐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立即反驳:“我不是……”
傅砚辞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点沙哑和隐忍,“嗯,我知道你不是。”
“合约里缺的那条,我现在给你补上。”
虞乐瞪大眼睛看他,似乎是不可置信。
当时确实是说后期要补一条,他缺的那条已经补上了,但傅砚辞的没有补。
他在心里暗自祈祷:不会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比如留在这里什么的……
“乐儿,给我生个孩子,这就是最后一条的内容。”
傅砚辞顿了顿,转而把虞乐紧抓着床单的手握在手心里,接着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乐儿。我虽然是元帅,但是个没有实权的元帅。”
“老爷子说了,和你结婚,再给他老人家生个曾孙,军权就交给我,要不然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另择他选,傅家不缺能当家做主的人。”
“所以,我们之间的合约,可不能终止。”
虞乐还想继续狡辩:“那个……合约什么的,当时您不也觉得很勉强……”
“我什么时候觉得勉强?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就去看看爷爷,爷爷挺担心你。”
傅砚辞说着起身,既然你这么喜欢合约,那就用合约来留住你。
虞乐看着他起身,以为傅砚辞会离开房间,没想到下一秒,男人竟直接背对着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虞乐还跪在床上,从他的视线看去,能看见傅砚辞后背上的斑驳抓痕,密密麻麻。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脸特别烫……
傅砚辞脱了衣服,又捡起地上的外套,从里面拿出手机,转身走到床头柜。
虞乐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健硕身体,猛地翻身背对傅砚辞躺下。
傅砚辞把他一闪而过的红脸颊收入眼中,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人就朝浴室走去。
虞乐身上的新陈旧伤随着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泛起酸涩的疼痛。
脑海里全是傅砚辞手起鞭落的样子,他狠厉嗜血的眼眸犹如心魔一样挥之不去,他害怕那个模样的傅砚辞。
计划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他陷入了茫然,陷入了纠结,陷入了看不见底的深坑。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
难道真的像傅砚辞说的,给他生孩子?
第二计划、第二计划是什么来着……
傅砚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免震动了一声,虞乐不以为意,紧接着就传来第二声、第三声。
好奇逐渐吞噬了他,他慢慢转过身支起身体,视线朝着浴室紧闭的门看去,里面的水声依旧奔腾不止。
虞乐拿起手机,没有任何锁,直接打开就好。
他点到刚刚发来消息的对话框,是宫宜修。
【砚辞,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您的夫人,不该发出那封举报信,更不该让人绑架他、伤害他,我错了,错的离谱。】
【砚辞,我求求你,不要送我走,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继续出国了。】
【我发誓,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回到自己该有的位置,我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我不会再插足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继续像以前一样做朋友,求求你,砚辞,看在这么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求你饶恕我。】
原来绑架自己的罪魁祸首是他?不过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但他说的‘举报’是什么意思?不该怀疑?
忽然联想到傅砚辞把他关进地下室里,那个来历不明的电话,原来自己的间谍身份也是他举报的。
傅砚辞应该是亲眼看见他偷取了东西,但傅砚辞为什么不追问他?
不对!追问了,傅砚辞追问了,但他追问的意味倒像是引导他承认自己不是间谍,傅砚辞好像不希望他是间谍。
傅砚辞,傅砚辞……
他有事情在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还是关于自己,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还有他口中的爱,是真是假……
这些都无从所知。
虞乐把那串数字背熟于心,然后才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浴室的水声停了,虞乐立即躺回床上。
脚步声带着潮湿向他靠近,脸颊上突然滴落一滴水珠,凉意在脸上晕染开来。
虞乐猝不及防地扭过头,傅砚辞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把他整个人围在胸腔下的一方之地。
“乐儿,我无法弥补前几天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是在保护你,你会理解我吗?”
打人还找理由?傅砚辞算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