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成婚后才得知,乐儿之前居然走失多年后才被沈家找回?没想到我的妻子还有这么一段令人心疼的往事。”傅砚辞好似是无意间挑起这个话题,又好似是故意而为之。
在场的人,除了虞乐,皆是眉头一跳。
沈城孺哪还敢继续问答应投资的一亿资金,此刻脑海里疯狂想着要怎么回答傅砚辞,才能让他的怀疑不那么深?
棠姨看着自己丈夫额头渐渐冒汗,心里恨铁不成钢。
她开口说道:“在乐乐一岁多的时候,他生母当时带着他出去游玩,之后乐乐就那样失踪了。”
“他的生母本来就患有产后抑郁,乐乐本来一直都是由保姆看管,谁知那天……也没人知道乐乐是怎么被她抱出去的,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之后,城孺也是迅速派人出去寻找乐乐,也报警处理了这件事,不过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乐乐。”
“再之后,乐乐的生母因为病情的加重,就那样直接撒手人寰了。但元帅,我们城孺也依旧没有忘记寻找乐乐,此后几十年的光景,我们一直都四处散发寻人启事找他。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乐乐还是回到了这个温暖的家。”
棠姨说的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沈城孺在一旁迎合地点头。
而故事的主人公——虞乐,他耷拉着一张脸,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表演。
真相究竟如何?虞乐此刻并不想过多追究。无情的父亲、歹毒的后妈,这种家庭有没有都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傅砚辞看向虞乐,薄唇轻启:“这、怎么和我听到的版本不是很一样呢?”
“我怎么听说的是,沈家的寻人启事其实是两年前才发出去的,而且乐儿被找回也仅仅只是差不多两个月之前的事情。还有一个最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们是怎么确定,眼前的这个乐儿、就是沈总您丢失多年的儿子呢?”
沈城孺面色一慌,想不到傅砚辞把自己的底线摸得这样清楚。
他连忙开口解释道:“元帅,你别听贱内瞎说。”
“还不赶紧下去给元帅和乐乐准备吃的,呆坐在这里,你还想干什么?”他侧头对着刚刚还为他解释开脱的棠姨厉斥道。
棠姨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不过心里对于沈城孺的做法却感到委屈,愤地站起身去往厨房。
沈城孺见她离开,才慢慢开口说道:“元帅,让您见笑了,我们也不是存心隐瞒的,不管怎么说,您终究还是与乐乐成婚了。”
“您不用怀疑乐乐身份的真实性,他就是我那走丢、同时也是和您订下娃娃亲的孩子,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乐乐他确实是我的孩子。”
傅砚辞声调一转:“亲子鉴定什么的,也是可以伪造的,而且伪造这个东西并不难。”
“元帅大可放心,乐乐从出生起,左手靠近腋窝的地方下有一个类似心形的胎记,这个可不能说假了。”
傅砚辞突然倾身端过面前的茶,“让岳父见笑了,我之所以追问,其实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风声。现如今事情既然确定了,那之前答应您的,我都会遵守诺言。”
“是,是,元帅说的是。”沈城孺终于松口气,也伸手端起凉茶下肚。
虞乐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他不是很能理解刚刚傅砚辞的一通操作,他看似是在帮自己,实则目的又不像仅仅只是自己。
虞乐不是很能懂他暗藏的提示,难道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吗?
脊背一阵发凉,虞乐轻声道:
“元帅,父亲,你们先聊着,我回楼上房间收拾一下东西,上次说要带走的,忘记了。”
沈城孺点点头。
傅砚辞面相看起来却有点不悦,端起来还没开始喝的茶被他有些用力地放回桌上。
虞乐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打算在乎。
他觉得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要是傅砚辞继续问问题,他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破口大骂。
傅砚辞不加掩饰地追问,犹如当着众人脱光他的衣服,向他们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这种感觉令他不舒服,甚至是——抗拒。
等到虞乐从楼上拿好自己的项链下楼,偌大的客厅却不见一个人的身影。
傅砚辞呢?他那伪善的父亲呢?
虞乐正欲走出去,却突然听到一侧的门内传来争吵声。
那个房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用来存放东西的小仓库。
虞乐捏紧项链走过去,头轻轻贴着门。
“棠儿,别生气,刚刚你知道的,我要是不那样拉你垫着,傅砚辞都不知道会怎么发怒?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终究是惹不起那傅家人的。”
“哼!那你也不要让人家受那么大的委屈嘛。而且,我哪里说错了,他虞乐不就是个垃圾。要不是傅家逼太紧,谁会找他回来。”
“好棠棠,不生气了。以后,还是少提虞靖的事情,提起她我就烦。”
“我也烦!城孺,你确定当时的那个护士……”
“放心,都解决了。而且这么多年了,谁还会想这种事情,就像你说的,她不就是产后抑郁病情加重身亡的,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好烦!那就不提了。傅家老宅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人了,到时候只要虞乐跟着傅砚辞回家,有的让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