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同学的衣服怎么办?”
“还给她啊,我又不喜欢她,怎么能拿人东西。”
陶知这才将这一堆弯弯绕绕搞清楚,哦,原来赵同学说喜欢这件衣服,仅仅是喜欢衣服而已啊。
小小的心结就这样被打开,可是陶知却发觉自己的状态太不对劲,说好了要压抑自己的心情,怎么还语无伦次发表这种言论呢?他用指甲抠了抠自己的食指指腹,心想,要快点找到陶勉了,他不能再和赵景深久在一起。
吃晚饭的时候,陶知找了个借口提起弟弟,赵景深意会,说:“我打听了不少,这两天朋友说建工院有个叫钟引宣的新生,但不确定是哪三个字,我让他帮忙再问问,有结果了会随时告诉你。”
陶知点头:“谢谢你啊,那么大的学校肯定不好找的,真的好麻烦你。”
“不麻烦,找到你弟弟你就会走,是吗?”
“嗯。”陶知曾有过留下的想法,可在察觉自己对赵景深心思不纯的时候,就更坚定了离开的决心,“这里还是不适合我,节奏太快了,我也不能一直住你家。”
赵景深没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好”。
第二天赵景深给家里搬来一个跑步机和一些简易健身器材,跳绳、哑铃、健腹轮之类,陶知对这些不熟悉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他拿着无绳的跳绳问:“这也叫跳绳吗?”
赵景深在研究跑步机,闻言道:“电子计数,好收纳,很方便。”
陶知“哦”一声,又盯着一堆器材中一个长长的片状金属物体,问:“这是什么?”
“筋膜刀,做完运动拉伸用的。”
“这怎么拉伸啊?”
陶知从未见过,他感觉这东西有点像家里的镰刀,看起来能割麦子,怎么还能拉伸?不像能拉开的样子啊。
“等我运动结束之后你帮我操作一下就知道了,很简单,压下去刮腿部肌肉就可以。”
陶知还是不懂,但他知道这是他的活了,他便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视频,但他没有预料到动静这么大,听筒一下子传出高亢的男声:“啊啊啊!”
陶知吓得差点丢手机,赵景深也疑惑地看过来,他像上课被发现带手机的小孩子一样局促红脸,紧按着音量键将声音调小,说:“这,看起来挺疼啊。”
“筋膜刀吗?”
“对。”
陶知这才仔细看了看屏幕,趴着的男生狠揪着自己胳膊上的肉,背部绷得紧紧的,随着身后人用筋膜刀在大腿下方刮蹭,他痛得张嘴大叫,一会埋头一会昂头。没了声音只看画面的话有些滑稽,但那种痛还是传达给了陶知,他吸着气,说:“真的要这样吗?会疼死吧。”
“没关系,刮完之后就舒服了。”
赵景深并不在意,继续去调试跑步机的速度了。
陶知用新买的电子秤称了一下体重,60公斤,赵景深在旁边看着,说:“你太瘦了。”
“还好,一百二十斤呢。”
陶知不以为意,他的身高从十七岁就停止生长了,大约是一米七三或者七四,不算矮,但他的体重一直都高高低低,最瘦的时候不过一百零几斤,来了临海之后生活好了许多,肉也长了些。
“你多重呢?”陶知问赵景深。
赵景深站上去,电子秤上面显示78kg,陶知说:“你体型刚好,说不定在大学还能再长个子呢。”
“不长了。”
赵景深走下来,将地上的哑铃放在架子上,顺便对陶知说:“这些器材你随便用,不会了就问我,你身体也一般,有时间还是要多锻炼。”
“好。”
陶知虽然答应了,但是并没有打算付诸行动,他没有时间,而且,运动这个名词好像是为城里人打造的,他农村出身,不知道运动的意义在哪里?他每天的工作就足够让自己一身大汗了。
第二天这些东西就派上了用场,晚上少吃了一点东西之后,赵景深就开始跑步,跑了五公里左右又跳绳,跳完又做了一些陶知叫不上名字的运动,一整套流程下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湿透了,短袖贴在他的身体上,将充血的肌肉轮廓描绘出来,陶知刚好从浴室出来,一见便结巴:“你、你、你去洗澡吗?”
赵景深摇摇头,将瑜伽垫展开,说:“过来。”
“嗯?”
“帮我拉伸。”
赵景深将筋膜刀递过来,陶知接在手上,只觉得一阵冰凉。他又将一个塑料瓶放在旁边,随后趴在瑜伽垫上:“先涂点这个,然后按你在视频里看的那样操作就可以。”
陶知拿过那个小瓶子,不知怎么有点紧张,他看了看赵景深的两条腿,很长,肌肉匀称,因为夏天穿短裤的原因所以膝盖下面的肤色被晒得更黑一些,但看起来很健康。
他一时不知道要将药膏涂在自己手心里还是直接抹在赵景深的腿上,最后,他还是减少了两人的肢体接触,直接将膏体抹在赵景深的大腿上,然后用筋膜刀一点点刮开,赵景深说:“重点。”
“还没开始呢。”
陶知有点怕自己做不好,又把视频教学放出来,这次他又忘了关声音,视频里的男生喊得七扭八拐,赵景深将头偏在另一边,说:“关了。”
陶知悻悻地将声音放小,心想赵景深也会那么喊吗?他说:“那我开始了,要是疼的话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