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摇摇头:“地点是虹乐老总定的。”
见江杳梗着脖子,一脸不信的表情,段逐弦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界面,放到江杳面前。
江杳垂眸扫过。
的确是对面提出的约见地点。
江杳不信邪:“那现在呢?”
看着江杳眸光闪动,脸都快急红的样子,段逐弦面露不解。
江杳蹙着眉头道:“你既然没话对我说,为什么要我在家等你?”
段逐弦道:“作为你老公,说这句话好像不需要理由。”
他说着,关掉笔记本电脑,起身往桌边走。
江杳没空计较段逐弦占他口头便宜,转头盯着段逐弦的背影,目光灼灼,像要烧出个窟窿。
看段逐弦这事不关己的架势,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寻烦恼自作多情对吧?
“站住!”江杳低喝一声,“你难道不想要答复吗?”
段逐弦把电脑搁在桌上,转过身,未语,只注视着他。
那眼神太复杂了,江杳看不懂。
他试图解读:“你可别说什么,喜欢我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这种话,我不爱听。”
段逐弦闻言,笑了。
原来江杳是在担心他会索要告白答复,难怪总是躲他,心惊胆战一整天,到头来自己又坐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段逐弦克制住唇角的弧度,道:“喜欢你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毕竟我喜欢的是你,在这场感情里,你才是主角。”
江杳心脏又不受控地加速了起来,根本不敢看段逐弦,垂下视线,闷声闷气道:“你表白得太突然了,有些东西,我还需要时间确认,你智商挺高的,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不用解释这些。”段逐弦喉结微动,过于沉稳的声线带着欲盖弥彰的平静,“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不是拒绝。”
好吧,段逐弦是个傻子!
江杳低着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行了吧!”
段逐弦心脏一颤,向来冷静清醒的大脑突然卡壳,确认了好几遍江杳这句话的意思。
江杳脸都快熟透了,但又怕段逐弦这个傻子还没懂,于是补充:“我承认你对我是有吸引力的,从我们第一次上床开始……”
段逐弦再次怔住,他以为那晚的意外事故之后,江杳一定对他痛恨到了极致,后来是因为联姻,才不得已选择宽容。
江杳对他,其实一向都很宽容。
江杳并不知道段逐弦内心的震荡,继续道:“所以我现在也搞不清楚,这样的吸引有几分是来自肉体,谁叫你一上来就用美人计,搞了我那么多回。”
段逐弦点点头:“能理解。”
在上床这件事上,他和江杳的确很契合,他也有意在利用这样的契合,让江杳接纳他,但要说江杳会因此爱上他,他没这么不自量力,毕竟做了江杳那么多年的眼中钉。
江杳还以为段逐弦会反驳,没想到竟是理解。
他无端联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段逐弦什么都不解释,只留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冷硬背影。他看段逐弦就像看渣男。
而现在,渣的人好像变成了他。
被“渣”的滋味他尝过好多年,还挺不好受的,像段逐弦这种在高处呆惯了的人,估计没他那么强大的心脏。
江杳揉了揉鼻尖,原本还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他抬眼,终于看向段逐弦:“综上所述,我应该也是有点喜欢你的。”
话音落下,他看到段逐弦眼底地震般的颤动。
“但我不确定我对你的喜欢,能不能和你对我的喜欢相匹配,你也别觉得不公平,毕竟你都暗恋我至少两个月了,从你用‘日久生情’试探我那次开始计算……”
江杳顿了顿:“我说完了,该你说句话了。”
段逐弦没说话,只是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抱紧。
喜欢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从15岁到27岁,十二年的时间,按江杳这个计算方式,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
某人连爱情的皮毛都没摸透,当年还学别人递情书搞早恋。
嘴唇抵在段逐弦肩头,江杳小声道:“反正我会好好思考我对你的感情,你别催我。”
段逐弦道:“我不催你,但我会追你。”
江杳道:“你本来就早两个月喜欢上我,你还追我,那我的那点喜欢可能永远都不值一提了。”
段逐弦低笑一声:“不然你追我?”
江杳顿住,绕不明白了,自暴自弃道:“你想追就追吧,但你也知道,我们做了那么久的对手,我对你有条件反射,我总想跑到你前面去,让你看我的背影,所以你不一定能追上。”
他说得特别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是怕对方听不明白,又仿佛是在给自己留下更多思考空间。
段逐弦笑道:“那我从现在就开始追你。”
说着抽开了江杳的睡袍腰带。
江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后退好几步,小腿撞到床沿,没站稳,啪的坐到床上。
“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段逐弦缓步朝他走近,行动代替回答。
江杳道:“今天不行,明天总公司有重要会议要开,我得早点起床。”
段逐弦道:“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说完他突然半蹲下来,掀开江杳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