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利有个新的大型项目需要投资,他下午要代表江利去华延参加现场说明会,向华延高层分析介绍项目内容。
虽说两家已经联姻,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江擎天把任务交给江杳,有意让他多多接触华延,方便以后展开更多合作。
江杳挑挑眉,回:「没空,约了一个大美人谈项目。」
聊天框顶部瞬间变成“正在输入中”,保持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却只收到一句话:「结束后我去接你。」
华延总部离这边二十多公里,还有堵车风险,江杳觉得段逐弦简直莫名其妙,还没到午餐时间,就吃饱了撑的。
他回复:「不用劳烦段总了,我等下直接开车过去。」
初步达成共识后,接下来的交谈就显得轻松许多,江杳和徐经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目光落向倚在窗边的应晚。
对方一直在看手机,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神态,但握紧手机的指骨绷得有些发白,好像正处在焦虑中。
江杳问:“应先生还有事要忙?”
应晚猛地抬头,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没有。”
几分钟后,应晚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赶出去,连外套都忘了穿。
江杳同经纪人告别的时候,应晚还没有回来。
江杳不打算等,让助理去停车场取车,准备直接去华延。
翻滚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化作骤雨降下,走廊灯坏了,一片昏暗。
江杳视力稍稍受阻,不小心走错了方向,来到最偏的应急通道。
他正要重新寻找电梯,突然听到应急通道里传来细微动静。
压抑的闷雷中,江杳透过半掩的门,看到应晚正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呼吸略急促,轻微摇晃的左耳坠折射出绿色应急灯的光芒。
两人的姿势不像是拥抱,更像是应晚单方面地索取贴近,那个男人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悬于应晚腰际,掌心却始终没有完全覆上去。
片刻后,男人果断推开应晚。
“哥哥,再多抱我一分钟,好吗。”
应晚仰头看他,上扬的漂亮颈线透着央求和渴望,隐隐按捺着急不可耐的情绪。
男人垂眸,像个上位者般,冷静克制到有些不近人情的目光落在矮他半头的应晚脸上。
对峙良久,男人仿佛妥协了,还是揽上那双单薄颤抖的肩胛骨,把青年重新搂进怀中。
这次不再是虚虚一拥,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人揉碎进胸口。
贸然撞见此景,江杳暗自咂舌。
眼前这个应晚,哪还有半分先前清冷淡漠的气质?
但他不是狗仔,没有偷窥的癖好,打开手机电筒后,便转身离开。
*
到了华延,接待江杳的是段逐弦的秘书,他自我介绍:“江总下午好,我姓黎。”
江杳点了下头,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他问:“段逐弦人呢?”
黎秘书似乎没料到江杳会如此随意地过问段总,顿了一下,道:“段总在忙。”
等电梯的时候,江杳闲扯:“你们应该挺怕他的吧。”
黎秘书摇头:“段总是个很好的领导,有手腕,有魄力,从不刁难下属,特别有个人魅力,还记得我刚调到总部的时候,晋升无门,是段总提拔了我……”
黎秘书笑着回忆往事,话里话外都是崇拜和死心塌地。
看他滔滔不绝赞美段逐弦的样子,江杳突然想起,这人侧面有点神似沈棠,难怪看着眼熟。
江杳打断他,问:“你做段逐弦的秘书多久了?”
黎秘书愣了愣,道:“我是去年被提到副总裁办公室的。”
电梯门开,江杳直接被带进十二楼的会议室。
由于联姻计划尚未公开,在座除了零星几位高层,没人知道他和段逐弦的关系。
段逐弦是最后到的,就坐在离他最远的另一端。
做说明的时候,江杳有意无意地往段逐弦的方向瞟,每一次都会对上段逐弦专注的目光,仿佛在这严肃紧张的会议室里,被什么东西无声地牵扯住。
听江杳介绍完整个项目,在座的领导专家们提了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纷纷点头,基本没什么疑虑了,只有一个姓马的中年老总,从头到尾对江杳进行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好像非要找出他的错漏不可。
会议结束,江杳被几个高层留住,正巧收到段逐弦发来的消息:「等下来我办公室。」
江杳下意识往会议室外看。
门口的段逐弦跟秘书交代了几句话,转身时只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不做停留地离去。
搞得跟偷情一样,很符合段逐弦道貌岸然的人设。
江杳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解决完几个华延高层,江杳找到等在会议室门口的黎秘书。
副总裁办公室在十五楼,把江杳请进去后,黎秘书替他们关好办公室的门。
偌大的落地窗边,段逐弦正在办公桌前批文件。
江杳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调侃:“你秘书还挺帅的。”
段逐弦搁下笔,抬眸:“是么?没怎么注意。”
江杳意有所指问:“你不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么?”
“对于下属,我只关心他们的工作能力,不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