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匣子被打开了。
  夏优感觉身侧的人呼吸一滞,他都来不及去看匣子里的东西,夏优起身径直挡在了沈庭衍的身前。
  阻隔了沈庭衍的视线,让他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不想看的话,我们就不看。”夏优挡在沈庭衍的面前,坚定地说道。
  他不喜欢看到沈庭衍现在的神情。
  这种神情不该出现在沈庭衍的脸上,就像那天晚上,他在噩梦中呢喃地求助,无助的模样让夏优抽痛。
  沈庭衍就该一直雄姿飒爽,神采奕然,在他的脸上不该出现无助的神情,这让夏优不喜欢。
  夏优挡在沈庭衍的面前,像一堵透着光的屏障,让沈庭衍那波动的情绪镇定下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此时倒是换成了沈庭衍出声安抚夏优,让他不用担心。
  只是再一次看到母亲的遗物,他的情绪有些波动,吓到了夏优。
  夏优不放心的视线还停在沈庭衍的身上,他缓慢地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沈庭衍的视线重新投到了那个木匣上。
  而他也看到了,木匣的中间躺着一枚钥匙。
  看着像是门的钥匙。
  而钥匙的旁边还躺着一块玉佩。
  吴海清站在木匣的右侧,缓缓向夏优说道,“玉佩,是小衍的母亲留给你的。”
  “她临走时叮嘱我,这把钥匙,用与不用,由你去决定。”
  夏优眼眸轻眨,不似理解,他指着自己问道,“我去决定?”
  吴海清颔首,就将木匣摊开在桌上,自己却转头重新坐回了茶桌前,自顾自地泡起了茶。
  夏优有些懵,他转身望向沈庭衍,表示自己并不理解吴伯的话。
  沈庭衍闭着眼眸,吐出了浊气,重新睁开眼的时候,走向了木匣。
  “这把钥匙,是老宅的钥匙。”
  “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们从老宅搬了出来。”
  夏优跟在沈庭衍的身侧,跟着他走到了木匣边,看到了沈庭衍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取出了钥匙。
  “老宅?”夏优发出疑问。
  “沈志昂进去之后,我就和母亲从老宅搬出来了。”
  夏优瞳孔一缩,“沈志昂是你的……”
  沈庭衍冷哧一声,并未回答。
  而坐着悠然喝茶的吴海清帮他解释了,“就是小衍的父亲,本关押在y市监狱,现在吧……躺在市医院里呢。”
  夏优猛地转过身,向吴伯确认,“关押在监狱?”
  吴海清举起茶杯,品尝了杯中的茶,视线却停在沈庭衍身上,见他不曾开口,吴伯才沉声向夏优解释。
  “故意伤害罪,使用信息素蓄意谋杀未成年,再加上家暴致人重伤,数罪并罚。”
  “无期。”
  夏优垂在裤边的手猛地攥紧,这个沈志昂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不仅常年家暴沈庭衍的母亲,还蓄意伤害未成年,那这个未成年是谁……
  夏优的视线瞬间转到了沈庭衍的身上,一个难以说出口的想法,在脑海中浮出。
  吴海清喝茶的举动有些停顿,他的眼眸中带着疑惑,朝夏优问道。
  “你没看到他腰腹右侧的伤口?”
  吴海清暗自思考,就算沈庭衍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夏优,可他俩都已经已婚了,怎么会没看到身体上的疤痕呢?
  夏优看到了吴伯眼中的疑问,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用话去圆补。
  “啊!!原来那个伤口是这么来的啊,那我上次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夏优灵机一动,假装用嗔怪的语气,责怪沈庭衍不告诉他。
  吴海清听了夏优这番话,才暗自点头,“原来是小衍没和你说。”
  沈庭衍幽眸一抬,瞥了一眼夏优,惹得夏优视线乱瞟,急忙地朝吴伯继续问道。
  “那为什么沈志昂现在在医院?”
  这次轮到沈庭衍回答夏优的问题,他一声冷哼,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阎王要收他命了。”
  夏优重新覆上了沈庭衍的手,指腹在他的掌心缓缓画圈,意图用这样的方式散去他心中的郁结。
  或许是夏优的举动真的有用,沈庭衍眼中的黑雾稍稍散去,周身的戾气也减退不少。
  “好了,不说那些了,夏优你收好东西,具体要怎么用,全凭你做主。”
  这一顿饭吃的夏优怅惘迷茫。
  从来没有在意的环节中,居然还有这些事情,这让夏优更加好奇沈庭衍曾经的过往,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怜爱。
  沈庭衍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童年经历让如今的他不能安然入睡,一闭眼耳边就是母亲的惨叫。
  每一次的闭眼,每一次的惨叫,都是一把锋利的刀,剜向了沈庭衍心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这也让夏优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沈庭衍走出童年的阴霾,治好失眠症。
  这不仅仅是出自对榜一大哥的心疼,更多是因为沈庭衍这个人。
  他不想看到沈庭衍难过,不想看到他如此无助,更不想看到他被仇恨挡住了明澈澄亮的眼眸。
  沈庭衍,就该肆意蓬勃,炽盛热烈。
  从和园饭店出来之后,夏优一直不肯撒开沈庭衍的双手。
  就是在回去的车上,夏优都是紧贴着沈庭衍,有意无意地释放出一点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