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详细向他赘述每次亲吻过后身体的异样,而是希冀从根源上杜绝麻烦。
铃屋从床头拿了几颗糖果,剥开一颗包装后状似苦恼地思索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
“啊?”
我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
“只要帮真子解决麻烦就可以了吧?”
他在征询我的意见,提出的建议却与我所希望的处理方法完全相反。
他将紫色的糖果展示到我的眼前:“这颗是葡萄味的。”
我刚想果断拒绝,铃屋富有恳求意味的无辜面容印入眼帘——他早就试探出我的容忍范围与最低底线,也知道该如何让我不会拒绝。
我闷闷地开口:“先试一次。”
“好的。”
他甜腻地笑起来。
柔软的唇卷着糖果贴了上来,轻易地撬开了微张的牙齿,不属于这端的温热舌尖将表面微微融化的异物推入口腔,酸甜的滋味席卷整个味蕾。负距离的被侵犯感令我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早已被他牢牢地环住后颈。
酸性物质由唾液腺传入神经、信号输入脊髓,传出神经又将中枢的兴奋性信号传回,引发唾液的分泌。仅存的理性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科学意义上的先天性非条件反射,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之一,可是当听到细微淫靡的搅动唇齿的繁杂声音时,本就凌乱的思绪再次空白涣散了一片。
卷着融化的甜腻糖液,舌尖最后扫过了下齿,唇瓣分离,细长微黏的银丝由此端拉至另一端。铃屋伏在我身上,弯起眼睛笑:“多谢款待。”
仿若注射了迷幻剂的大脑慢了很多拍,我才勉强反应过来,缓缓地应了一声。
这具身躯并不受思维的控制,只是亲吻它便会喘息颤抖,以及会无意识产生与棉质衣物相贴近的泥泞触觉。我并不厌恶自己的身体,毕竟灵魂需要依托□□苟活于世,平日里它也是正常的,不过此刻令人感到另类而细微的羞耻。
铃屋很耐心,慢慢地等待我清醒。
同样,也只有清醒的我才会产生类似于羞耻、不安、回避的神情或动作。
铃屋好奇地轻触脸颊。
“真子的脸很红。”
温热的身躯贴近,缓缓下移,几乎将距离缩近至零。
“真子的身体很烫。”
冰凉的、金属拟造的下肢固定住了我的右腿,另一边曲起的膝盖抵住左边的大腿内侧,稍稍用力顺着逆时针旋转开。
他操着一副最天真散漫的神情阐述着最色情的话语:“湿掉了。”
性格恶劣。
收容所的教官对铃屋的评价里总有这么一条,我知晓后来成熟后的他将其掩埋至内心深处,却不知道这类情况下竟会将其挖掘出来。
大概能猜测到从他的视野角度能看到自己多么糟糕的境况,于是我捂住眼睛自暴自弃着:“什造,别说了。”
“好的。”
亲密的爱人柔声道:“我不说了。”
他只是继续动作。
.
【铃屋视角】
我以前总想弄哭真子,我猜测她哭起来一定特别好看,也想象过那种模样——泪珠凝在睫毛上,脸颊微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
可是她一般在很难过很伤心的时候哭,上一次还是因为有栖川凉子。我不想她变得压抑,我希望她总是开心的,否则我心里也会跟着一抽一抽地难受。
直到同居了之后我发现,我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把真子弄哭啊,比如在床上在沙发上在阳台上在家里的每一处和她做/爱。这是一种双赢,我感到了精神上的满足,她体验了身体上的欢愉。
由于童年因素,我的知觉一向不敏感,真子则是对一切都过度敏感。我们的第一次前,她说她不厌恶自己的身体,只是有时候会很困扰麻烦。
不麻烦。
我轻咬了下舌尖,压抑住神经中枢传来的兴奋感,立刻对真子提出想要帮忙的想法。她一开始又想要拒绝,但我也知道,真子的坏习惯是不会拒绝我。
所以当她犹豫着点头,说“先试一次”时,我就知道我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真子的身体敏感得过分,只是亲吻,在皮肤留下痕迹,触碰了一会儿就开始隐隐发颤,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放空了,我还是喜欢看熟悉的真子哭出来,所以耐心地等她回过神了再继续。
我故意说了很多话让她保持神志,结果听见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恶劣。
哎呀,我本来就是恶劣的。
我这样在她耳边说着。
她的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双腿试图合拢。直到我听见她轻微细小的闷哼声,抬头一看,发现她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留下红彤彤的脸庞。
啊,好像害羞了。
我获得了属于有栖川真子的另一种稀有情绪,如果按照抽卡游戏来比喻应当是抽到了ssr级别的卡片。
放下来嘛。
我诱哄着真子挪开手,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乖巧地照做了。我终于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眼,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明亮,湿漉漉的又恍若一只迷茫受惊的鹿,还有泪珠顺着她眼睫的颤动而滑向两侧,在夜灯下折射出莹莹的光。
她茫然地看我,喊我的名字。
......什造。
我兀然颤抖了起来,偌大的亢奋感顺着血管游离于浑身上下,脑内仿佛炸开了绚丽的烟花。但我一边消化自身的情绪,一边尽量小心轻缓地拥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