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到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面对危险来临的时候,你们应该是尽力保护好自己躲避危险。”
“那我们就只能等死吗”幸介气鼓鼓地问。
面色淡然的此月津没忍住捏了把小孩的脸蛋: “是等大人来站在前面。”
受纪德大人的命令,前来的手下一拥而上准备进入这家小小的餐馆,据可靠的情报这次的任务不会收到任何阻挡,他们只需要将几个小孩和老板塞进车里,然后当着织田作之助的面前引爆——
可靠个鬼,手下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那个多出来的女人。
不仅将他们全都拦在外面,连他们丢出去的炸弹都被拨了回来,炸伤了他们好几个人,想要从房屋后面潜入的人也是被发现然后一刀切死。
奇怪的招式,诡异的速度,恐怖的敏锐里,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像个怪物!
“你是谁!”
此月津根本没有回答。
她左脚后移,身体前倾将左手搭在挂在腰间的日轮刀上,左脚后移双腿曲下,试探实力到此为止,沉心静气运转呼吸法。
面对对方全力输出的火力,此月津如湍急水流中矫健流动的游鱼,灵巧的躲避过每一个锋利攻击。裹挟着风的子弹凌厉擦过扬起的白色发丝,割断的一缕头发随着涌动鼓动的气流飞在半空中。
刀光如虹,血色飞溅。
飞舞半空中的发丝晃荡着悄然落地,这场袭击也随之进入尾声。
这个时候,织田作应该快到了。她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苦恼,原本想要留一个然后她跟着找上老巢,却没想到刻意留下的那个直接自杀。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地点吧她并不想去找那个小麻烦鬼太宰治,在织田作到来之前此月津率先离开满地尸体的战场。
当她推开酒吧门的时候,短信邀约的人已经在等她了。桌上的酒杯里难得不是艳红的西红柿汁,而是威士忌,澄澈的酒和冰块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种纯净的琥珀光泽,一眼见底。
大概是因为坂口安吾在港/黑卧底身份彻底暴露,也就不需要像平时那般小心警惕,担心喝酒会扰乱思维说出不该说的话。
坐在酒吧台前的坂口安吾听见了开门声,架在鼻梁上的圆眼镜被反光模糊了眼底的神色,他端起酒杯,在寂静中将那杯酒慢条斯理地喝完。
对于坂口安吾来说这应该他在这家酒吧的最后一杯酒了,不喝的话也太可惜,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他的朋友也不会在这里等他了。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此月津解最少的就是坂口安吾,哪怕在上一个时间段里她知道坂口安吾所做的事,她也觉得看不懂这个人。
他先是港/黑工作,又成为外来组织mimic的卧底,然后又摇身一变成为异能特异科在港/黑的卧底。
外国危险组织mimic前来横滨这种事的背后牵扯到许多,就此月津目前所能得到的情报,她也只知道异能特异科和森鸥外进行了一场交易。
在mimic进入横滨后,港/黑替异能特异科除掉mimic,官方的机构给予港/黑异能开业许可证。
这其中种种,全都少不了坂口安吾这个人的影子,后来发生的事也绝大多数是坂口安吾所做之事所导致的结果,包括上个时间段里,织田作和他收养的孩子们的死亡。
森鸥外的插手将织田作拉进了这个局里,在这位将保护横滨为己任的首领眼中,织田作和mimic首领安德烈·纪德相同的异能,是完美化解整个事件的最优解。港/黑能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报酬。
“此月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件事破坏了他的计划。”饮尽的玻璃杯没能平稳落在吧台台面上,磕出一声脆响,显露出置杯的人某种起伏的情绪。
这还是此月津第一次见到坂口安吾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
“森先生想要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总会有他的办法,但他想用织田先生的命来换,绝无可能。”
此月津碧绿的眼沉淀的冷意坚如寒冰,锋芒毕露,这是坂口安吾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她。第一次是在意外袭击下救了他,他能看出来她想隐藏自己的实力,尽管如此在危险来临之时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面前。
此月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坂口安吾见过她在清扫战场后托着下巴蹲在路边喂流浪猫,见过她牵着迷路的小朋友一人一根棉花糖带人回家,也见过此月津为了救他在他面前杀死了袭击者十几人,未有一个活口,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负担。
也是一个意外,坂口安吾触碰到了此月津的刀,他的异能“堕落轮”读取到了残留在这把刀上的记忆。那把刀记载了此月津最为年轻的前半生,也记载了一个诡谲恐怖的吃人年代,更记载了一群人为了消灭“鬼”相继前仆后继付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心理素质强如能在黑/手/党当卧底的坂口安吾也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消化了这些事,此月津似乎早就发现了他这点,却根本不在乎,一切照旧。
坂口安吾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此月津的面前,眼神复杂,比此月津高出一个头从来都彬彬有礼的青年抿了抿嘴唇,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有一些话想解释,比如有关织田作的事并不是他的目的,却又觉得没有必要,最终擦肩而过。
天色已是黄昏,流云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