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伏黑甚尔确实一晚上没睡,自从知道老婆的魂一直都在身边,他连夜赶回去把家里整理了一遍,以及外面那些“生意”全断了,还有继女和儿子……嘶,想到那些荒唐放纵的日子伏黑甚尔心虚地低下头。
至于今天这个任务,纯粹是因为价太高孔时雨问了他一嘴他就接了下来,他可还没见到自己老婆,那个女人还不能死。
见此月津似乎认出伏黑甚尔,五条祟用苍老的声音笑着说: “术师杀手,如何我特意花高价请过来的。”
“神子此刻正在安排下和我们挑选出最合适的人相亲,绝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只有两条路……”
抽取到关键词的此月津眼神微动,这个在五条祟眼中淡定地像个木头的女人终于出现一抹其他的情绪,可她接下来的话并不是如五条祟所想的那般。
在众目睽睽之下此月津摸出手机又放了回去,仅仅只是一下她似乎做出什么决定,整个人一下都鲜活起来。那些隐藏含蓄的心意最后出现在脸上化成一种宠溺的笑容,就像寡淡清澈的茶汤一下注入了一大勺蜂蜜,完全不该相融的东西就是揉在了一起。
甜腻到瞟了她一眼的伏黑甚尔发出酸溜溜的嗤笑,等他能见到自己老婆,他也能在自己儿子面秀。
已经抽出刀的此月津手腕稳健地将刃对着五条祟,寒光潋滟随势起,空气重新流动: “还有第三种。”
“你要杀我”五条祟不慌不忙地反问。
挂起十分礼貌微笑的此月津回答: “当然不是。”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她的身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移动到五条祟的身边,甚至他旁边的保护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再能看清的时候,她的左手指尖夹着一张卡,正是五条祟刚才拿出的。
拿到卡的此月津若有所思了会,对以为计划得逞露出得意笑容的五条祟问道: “悟知道你就这样拿着五条家的钱随便送人吗”
她微侧过头,落下的刘海在风中晃荡着在晨曦中似乎在发光,那种清冷如月光的感觉随着笑容完全褪去,此时她容光耀眼如盛放浮靡的樱花,眉眼间甚至带着中绚烂到极致的旖丽。
一旁围观的伊织千穗都为之呼吸一滞,她隐隐感觉了不安,甚至发现此月津黑色的发丝中夹杂了几根银色。在活着的人类里有几根白发是一种很正常的事,可是这几缕似乎是突然长出来的,总觉得此月之前并没有。等会跟此月说说吧,她想。
有那么一瞬间,正对着她的五条祟觉得此月津歪头回问的角度像极了每次恶作剧气人的五条悟,这越发坚定他不能让此月津进入五条家的念头,只是这种事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
银行卡片在指尖旋转翻了一面,此月津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五条祟为之气结: “说到底这些钱也是悟的吧,所以我收不收以后都会是我的。”
云淡风起的嚣张直白地告诉五条祟,她不会离开五条悟。然后这张卡掉进了此月津的口袋,站在人群后面的伏黑甚尔收到五条祟的指示,准备开工,他在想等会要怎么放水又不会损坏自己的业内评价。
但是当他和此月津再次交手的时候,他眯了下绿色眼睛,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使出全力,可他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此月津又变强了一些,仅仅只是一夜的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甚至在打斗中他都能感受到此月津在缓慢攀升的实力。
周围的其他咒术师早就被打晕了过去,五条祟看情况不好准备先行离开,他也看出了伏黑甚尔根本没有下死手,心里咒骂着,之前明明没有查到他们有什么交际,这算什么情况
伏黑甚尔干脆懒得演下去了,收起了刀挡在五条祟面前,放荡不羁的男人语气似乎有些苦恼,但笑得十分随意还带着杀意: “这样的话,我在业内的声誉会变差的,以后就没有客户了,还是直接干掉吧”
并不会让伏黑甚尔就这样杀掉五条家长老的此月津也明白,他也不会自找麻烦,只是想找机会让此月津付钱,诡计多端的小白脸。
根本不会如他愿的此月津转述了伊织千穗的话: “你的妻子说,她还有很多账要跟你算,你事情都清完了吗小惠上学的事情搞定了吗”
当此月津话音刚落,伏黑甚尔的身影已经一溜烟消失在帐的边缘。
站到五条祟的面前,此月津已经把刀收了起来,倨傲的长老认为此月津根本没有胆子对他做什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此月津的手机响了,是夏油杰。
“喂,此月。”夏油杰站在甜品店外面,亲眼看着五条悟从坐立不安到一脸郁闷,然后当着相亲对象面一口接着一口吃下许多甜腻的小蛋糕。
昨晚他们打完架后发现手机都不幸“丧生”,然后刚好错过此月津拨回的电话,等拿到新手机把卡插回去五条悟等了大半夜也没有此月津其他解释的电话,于是第二天他决定按照原计划去相亲。
夏油杰发出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声音: “你要是再不过来,悟就要坐在这里试图把自己撑死,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不过夏油杰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到此月津,甚至她手上还拎着一个老头这奇奇怪怪的组合让夏油杰摸不着脑袋,但此月津解释了一句: “是五条家长老。”他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们一边让悟过来相亲,一边过去围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