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在他脑子里,那咒术界岂不是又会有一个特级咒术师?!
“伊地知先生?”此月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发呆成这样,“伊地知先生?”
“是!”从震惊中清醒的伊地知洁高慌忙鞠躬:“非常抱歉,我这就为您讲解。”
“啊,不是,我是想说不如我们边吃饭边说怎么样?”说着她手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头顶的玄次郎:“我的猫饿了。”
玄次郎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但是现在到它固定饭点了。
“好…。。好的…。。”
此月津将安抚下来的玄次郎从头上薅下来,放到肩上,想了想:“你们要一起去吗?”她看的是硝子和突然安静的五条悟。
硝子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点了下泪痣:“不了,我还有事要问悟。”
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五条悟,此月津直接利索一脚跨出门带人走了。
休息室的门被带上了,一下就变得安静到能听到人的呼吸。但忽然之间咔擦一声,随后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碾碎了
第11章 太宰君
硝子又从兜里摸出一粒薄荷糖,看着五条悟把手机的残骸丢进垃圾桶,他的嘴角因为忍耐而拉直,不复一丝笑意,十分冰冷。
“你应该知道她不可能是她,时间根本对不上。你也早就把她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了不是吗?”
硝子沉默片刻,还是直指问题的核心:“更何况,所有人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余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坐着的两人都心知肚明,所有人相同,只有一个人不同,那出问题的非常大概率只会是那个人。
不过因为那个人是五条悟,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强的五条悟,她仅剩下来唯一一个同窗,硝子选择了相信。
硝子一度怀疑五条悟是不是因为杀死挚友脑子出了问题,杜撰出这么一个人。
五条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就算谈了,当着她和杰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她和杰不可能不知道。
后来他们在很短时间里查了许多的人和地方,以五条悟的能力,整个日本都被翻了不知道多少遍,再后来范围逐渐扩大到邻近的国家,越来越远越来越大。
但是结果都是一样,查无此人,还因为动静太大没能瞒过上面。
五条悟脑中那些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他们去吃过很多次的餐厅老板娘也只记得只有五条悟一个人去过,他们一起在树上绑下的结缘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人的红绳。
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找到一丝那个人的存在,五条悟自己都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
硝子从一开始的惊诧到后来的麻木,难道五条悟谈起恋爱会变得这么肉麻吗?甚至不喜欢过问同窗隐私的她都十分的好奇,五条悟和那个不存在的人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发生转变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伊地知洁高去给五条悟送那个不存在的人的搜查数据,但是五条悟却不记得为什么要这份数据,随手丢掉了。
无缘无故的感情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得知这件事的硝子抽了整整一包烟,她给了自己一个说法,五条悟病好了就不要再想起来了。毕竟一个人陷在过去虚幻回忆里的五条悟真的很不五条悟。
然后将所有数据都销毁了,所以在五条悟自己都完全忘记的情况下,硝子也就再也没有提起。
而现在他又想起来了。
忍着反转术式都无法消除时不时幻觉般的心痛,五条悟将自己摔进沙发里。那种痛仿佛是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心脏高高抛起然后狠狠掷在冰面,是骤然出现又延迟着绵绵不断,没有规律,没有轻重。
他的记忆和身体都出现了问题,但无论是硝子还是借助现代医疗设备都查不出原因,而他的身体再健康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被诅咒。
“距离我上次彻底忘记现在过去了多久?”他将手臂挡在眼罩上问道。
硝子成功戒烟以来这是最想来一根的时候,将糖卷到舌头下咬碎:“不过半年而已。”
“半年嘛…。。”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横滨,晴。
河面被多情的风吹皱了春心,拾来波光粼粼的金色碎片妆点蜿蜒流淌的长发。
一名穿着极为华贵红色振袖和服的贵妇人像是为了赏景来到这里,撑着一把画着金红格间的竹伞,步伐优雅地似在散步。
旁边经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多瞧一眼,全部都像见了鬼一样,行色匆匆地从她的身边路过,离开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直到走到一处下到河堤下面的楼梯处,她随手将伞递给跟在后面的黑西服手下,声音极其温柔婉转。
“你们留在这。”
手下战战兢兢地极其小心接过,生怕手重点损坏到这把伞。
她走下楼梯,眺望着河对岸出神。
片刻后,对着顺着河流漂下来冲到河边的一具不知名东西低下头,十分地恭敬。
“太宰君,许久不见。”
水下并不是寂静的。
对于入水已经十分轻车熟路的太宰治来说,从耳边流淌着汩汩的流水是接引他前往冥河的通道。
甚至会有冷眼旁观的游鱼甩着滑腻的鱼尾一晃而过,完全没有啃食的兴趣,对他这具没有存在价值的肉/体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