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面露冷漠任由他抱着，手却捏上罗伯特的后颈。
他说他喜欢自己。
但是自己并不喜欢他。
酒鬼毫不防备致命弱点的暴露。只要他用力，捏断。这个男人就会命丧于此。
如此脆弱的生命。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事情？”
“喜欢……”
“喜欢什么？”
“好看，嘿嘿嘿嘿……”
乔鲁诺面露失望，“只是因为我的脸吗，罗伯特？”
“唔……我、想亲亲！亲亲！”
酒鬼闹着要起来，却被乔鲁诺一只手强硬地按在原地。他另一只手不经意轻捏罗伯特的后颈，声音低沉，“告诉我，你对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嗯？”
“很、很多……”罗伯特大着舌头，“很多人……”
他想说很多人都想对他动手动脚，他不喜欢，他只对眼前的小漂亮会这样。不过遗憾的是，话音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酒鬼的鼾声。
——很多人。
乔鲁诺无比烦躁，捏着罗伯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熟睡的酒鬼发出口齿不清的梦呓。
“唔，不、不舒服……”
乔鲁诺随之松手，捂上额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个家伙有什么情绪波动。可笑的因为罗伯特支持而泛起的『这酒鬼或许还不错』的念头。
罗伯特私生活就像下水道一样恶臭混乱！如果他不来骚扰自己，自己还能将他当成伙伴！可是他做不到跟小队其他人一样习惯罗伯特的性.骚扰！
见鬼，为什么他们能容忍这种事情，这叫不吃窝边草吗？！
乔鲁诺气不打一出来，毫不留情掀翻趴在他腿上睡得死沉的罗伯特，再一脚踹开。
……
回到现在。
福葛目睹罗伯特大胆的流氓行径，还是在罗伯特清醒状态，差点惊掉下巴，“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罗伯特没等乔鲁诺做出反应，就听见布加拉提一声痛斥，“喂，罗伯特！你对乔鲁诺干什么！”显然是看到罗伯特亲乔鲁诺的行径。
罗伯特下意识抬手投降，“没有，我只是和乔鲁诺闹着玩而已！”
布加拉提警惕地扫一眼罗伯特，“以后这种轻佻的事情不可以随便做，听到没有！”
“知道啦。”罗伯特大大咧咧又哥俩好的模样勾住乔鲁诺的肩膀，“我们俩出去买特里休要的东西。潘妮，车钥匙。”
福葛注意力被转移，骂骂咧咧甩给他钥匙，“妈的，我说了让你别叫我潘妮！”
罗伯特毫不在意挥挥手，“走了。”
在此期间，乔鲁诺一言不发。
*
黑色的小车不紧不慢地越过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马不停蹄地赶着路。细碎的砂石从轮胎下滚过，在柏油路上飞扬。后座上装着东西的纸袋偶尔碰到车门，发出嘶啦的声音。
四月的风带着些许凉快，扑在脸上是别样的舒适。副驾驶上的罗伯特·涅罗鼻青脸肿，单手撑脸，靠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严肃。
乔鲁诺自然不会问罗伯特为什么会这么狼狈。毕竟罗伯特的脸就是他打的。
这绿毛男人还没等他坐稳就飙车。大马路上横冲直撞，车技差得离谱，差点引来警察。乔鲁诺是头一次坐车想吐。所以等车一停在商业街，他就面色铁青地下车，将罗伯特从驾驶座上拖下来，无情地扁了一顿罗伯特。
与其他人不用替身打架的原则不同，乔鲁诺知道自己本体的力气没有罗伯特大。所以他偷偷用了替身。而罗伯特的替身从来不在乎本体死活，所以罗伯特只能被碾压式挨打。
挨打期间，罗伯特还没脸没皮，大声瞎嚷嚷着：“家暴啊！”惹来一群无知路人的围观与指指点点。真是欠收拾。
“喂，乔鲁诺。”罗伯特的忽然发话，打断了乔鲁诺的神游，“今天可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啊！”
“……”他没等来乔鲁诺回应，就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说起话。
“我们是不是该买掉整蛊小玩具回去整整他们？”
乔鲁诺的手熟练转动方向盘。他说：“罗伯特，你得搞清楚我们今天出来的经费有限，不足以支撑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不靠谱想法。”
“这怎么能叫不靠谱呢？”罗伯特不满地撅起小鸡嘴，“大家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紧张的要命，我们是不是得想办法缓解他们的心情？”
罗伯特想做的事总有一堆歪理。
“……而且我花自己的钱买，不用经费！”
乔鲁诺停在他说的店前，把他放下，没有跟进去，“外面等你，动作快点。”
他不知道，罗伯特推开玩具店的门，转手从另一扇门出去。他在垃圾桶旁边的墙上抽出一块砖，一只电话躺在里面。
*
昏暗的房间，看不出地点与昼夜。电脑屏幕的蓝光打在男人脸上，电话突然响起。
“哥，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们最近在做什么没有关系。老板的女儿在布加拉提小队。任务是『护送她到老板面前』。”
“与其抓住她威胁老板出现打草惊蛇，暴露自己，”电话那头是不同往日的正经，让人听起来不习惯，“不如在暗处等待老板透露位置黄雀在后。”
男人面容轮廓冷硬，沉默寡言。
“注意安全。我们收到情报，有其他小队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