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有什么秘密,最大的可能就是与自己死去的双亲有关了,难道他们的死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苏离追问道。
燕赤霞想了想道:“等你考上进士吧。”
虽然他是方外人士,却也听说过进士有多难考,他料想着等苏离考上进士怎么也该及冠了。
苏离鼓了鼓脸,上个月自己才过乡试,刚成为举人进入国子监学习。
之前觉得自己年龄还太小,不想太早出仕,打算沉淀一下等三年后再参加下一场会试,眼下听了舅舅的话却是有点心动,要不,明年就下场考个进士玩玩?
燕赤霞可不知道苏离的打算,在苏离临出门时突然嘱咐道:“对了,最近城中不是很太平,不要轻易出门。”
苏离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他现在这个天眼体质,让他出去也不敢乱跑的。
待苏离回到三生斋,天已经黑了,临睡前,他在烛光下把剑囊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上面连一丝花纹也没有,看着就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普通皮袋子。
苏离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解开了束着袋口的皮绳。
“嘶!”手指传来被刀割般的尖锐疼痛,苏离几乎是下意识的甩掉了剑囊。
“什么东西?”苏离抬起手,灯火下手指纤长,透着一丝肉红色,没有任何伤痕,他摩挲了一下方才刺痛的地方,一点也不疼了,仿佛刚才的疼痛是一场错觉。
奇怪了,苏离捡起掉在地上的剑囊,试探性的将一根手指放在了敞开的袋口。
瞬间,针刺般的疼痛从指间传来,仿佛是无数细密的小刀子割着手指,可袋子里却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里面装的是剑气?苏离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眼睛亮了起来,好宝贝啊。
又玩弄了一会剑囊,直到临睡前,苏离才美滋滋按照舅舅的吩咐将剑囊挂在了床边。
想了想,又把床内侧暗格里老道士给的桃木符牌拿了出来,放在了枕头下,才放心入睡。
今晚这一觉苏离睡得却不是很踏实。
仿佛四周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一般,这种无来由的错觉让他有些不安。
“苏离……”
“苏离……”
半梦半醒之间,苏离突然听见一个缥缈的女声在叫他的名字。
苏离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脑袋里像装了一团浆糊,迷迷蒙蒙的。
“苏离……来……”
莫名的,苏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非常的熟悉,很亲近。
随后,声音又变成了祖母的声音。
“小离,快过来。”
苏离半睁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
有人……在叫我过去。
混沌的大脑在缥缈声音的催促下越发的昏沉,苏离赤脚站在地上,低着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慢慢走去。
“对,就是这个方向。”那声音又化作了三叔的声音,透出一丝急切。
刚入秋的夜间很凉,地面的冰冷刺激着苏离莹白的赤足,寒意从脚心透入肺腑。
好冷,苏离迷迷糊糊的想着,圆润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一下,脚步一顿。
就在这一顿之间,他突然听到一声清越的剑鸣。
听着仿佛是长剑出鞘的声音,苏离瞬间清醒了过来,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飞快的向着南边的一扇窗户飞去。
“啊!”一个凄厉的女声响起。
苏离额头上的冷汗几乎刷的就下来了,清醒过来后的他怎么还不明白,刚刚自己差点就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迷住了。
如果不是舅舅今天给的剑囊,说不定自己已经落入了那个东西的手中。
苏离连忙跑到床边,将剑囊拽下握在手上后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借着明亮的月光,苏离眼神在房间内不安的巡视着,耳朵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传来有什么东西正在扑腾的动静,以及低沉的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低沉“嗬嗬”声。
苏离握着剑囊的手抖动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那个东西”还没走,就在窗外。
哪怕在极为恐惧的时刻,他的大脑也飞速的思考着。
刚刚的白光很可能就是这个剑囊里的剑气,剑气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东西,但从窗外的动静来看,“那个东西”很可能被剑气伤到了,所以现在才顾不上自己。
苏离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刚才那个东西只是用法术迷住自己,却不敢直接进来,是不是说明这里有让它害怕的东西?
而这里能让它害怕的东西除了手中的剑囊,就只可能是……
苏离将枕头掀开,果然看到桃木牌正散发着闪烁的蓝色光芒。
老道士果然是有几分能耐的,苏离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拿起桃木牌。
他左手握着剑囊,右手拿着桃木牌,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向着门口走去。
苏离决定赌一把,与其在房子里担惊受怕,承受着外面那个东西随时复苏的风险,不如主动出击,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最起码,也要先看看外面的情况。
苏离走到门边,悄悄探出了一个头,终于看清了窗户下扑腾的那个东西的全貌。
第9章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裙一身湿漉漉的女人,衣服的样式类似嫁衣,却在月光下呈现血一样不详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