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究竟是谁?他长成什么样子,他的名字又是什么?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想起你?
猫又去谈它的宿敌——艾嘉尔德,【他是掌握死亡的恶神,也是性格行事最为乖张的那一个。他很喜欢吃小孩子,所以每次祭祀的时候,他都要求上供童男童女。】
楚渔想起来,唐明端和他说的那回怪事,以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百花儿童失踪案件,严志明也是这么做的坏人。
但在开始前,猫叮嘱道:【不要喊他的名字,他会听到的。】
猫说了一些艾嘉尔德和他不对付的事情,对方很早之前就计划着试图挤掉生命与命运,成为世间唯一的真神。
【他囚禁了翡,然后想着来对付我。】
【那艾……那他为什么不杀了翡呢?】
【我不太清楚,】猫舔了舔爪子,【我还没诞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活在那里了。也许他们的关系比我想想当中要好得多。】
楚渔的手按在长椅上,“看来你被孤立喽。”
猫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被孤立,我一个人也很好。】
典型的不承认。
猫说:【他是个很坏的神,他把自己的一部分附身在那个男孩身上,因为我的原因,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但是我会保护你。】
楚渔又怕又吓,“为什么要保护我呢?”他的圆眼睛依然是澄澈的,过了很久,他老了,你依然能够通过他的眼神来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虽然我说你是我养的猫,但其实我们没多少关系的。你呢,就像我的大老板,我就是你的小员工,咱们随时都可以散的啊。”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匹配他们现在的关系。
楚渔以为猫要思考一会儿的,可是它回答得却很迅速,很率真。
【因为我喜欢楚渔,而且我可以保护楚渔。】
提起这个楚渔就来气,“还说保护我呢,到了关键的时候,你总是消失不见。”
猫辩驳道:【我有些事。】
楚渔扭了一下屁股,又往边上坐了坐。
过了一会儿,他呓语道:“小的时候,我老是做一个梦,梦里全是冰,特别冷。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
……
回家之后住了没几天,楚渔就带着猫回市里了。在家里白吃白喝太久了,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对劲了起来。恰好这时候楚渔在原画职位上的应聘有了回复,他得去人家公司里面试。
走的时候,爸爸给他拔了一红袋子的青菜,还在大早上杀了一只鸡。楚渔越想越不想上班,生活好累,好想哭。
新的一年开始了,楚渔把猫放置在家里——但它长了脚还会开门,谁知道它会溜到哪里去,自己则去新公司面试了。
面试结束回来等结果的他,在等红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停错位置了吧。楚渔这么想着,但还是挪动了脚下的步伐,走远了些。可车窗摇下来露出来的两张人脸并不陌生,相反地,很熟悉。
司机是夏中鹤,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是他口中的“远远”,被猫伤到了的那个男孩。
夏中鹤开口说道:“我表弟有些事想问问你,,你有时间吗?”他介绍道,“他梨远,我们可以在咖啡厅里谈。”
楚渔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
就这样错过了通行的绿灯。
他还是出现在了咖啡厅里,这里很热闹,倒也称不上是人山人海。夏中鹤放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则在外面大街上抽烟,脸上看起来很烦躁。
左顾右盼之后,楚渔没忍住问:“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难不成这就是有钱人的信息网?
这个模样清秀的男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几乎是调笑着说:“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我的身体很差,但是鼻子却很灵。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个厨师。”
“那现在呢?”楚渔下意识地问。
梨远的眼神很清亮,“不知道,因为做菜太难学了。”
他说的很真诚,而真诚往往是最大的必杀技。
这让一开始对对方仍持有防备的楚渔感到很荒唐,而且这个回答本身就有些离谱。
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谈,可是楚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名为梨远的美少年一手放在胸脯处,像是抓紧了自己的衣襟。
“我已经看到了你身边的那只猫的模样,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艾嘉尔德的锚点这回事。”
楚渔在乎的就是这回事。
在猫的说法中,艾嘉尔德是代表着死亡的恶神,与他相当不做对,而且有着食人(很多孩子)的癖好。怎么看,他都像是一个大反派。
大反派的锚点正在介绍自己。
楚渔揉了揉自己变得僵硬的手指头,“艾……他,很恐怖吗?”
“连接上他之后,我经常会看到他的记忆。”梨远的脸上,有一种让人心痛的无能为力。
“我听到那些人在惨叫,但是永远都只能看着。”
他不经意间发抖了,近乎茫然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得是我。”
楚渔也无法告诉对方,这是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前因。也许是阴谋,也许只是上天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