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安一愣,“我说的事啊?”
  顾时澜看他一眼,接着道:“将军说的什么事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明日北境定有一场恶战,将军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韩常安听到这话,心中一怔,顾时澜这是又做了什么,他可不相信做出这副表情的人什么也没做。
  但既然他说会有战争,自己还是早些准备好为上。
  “可当真?”
  顾时澜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幽深莫测,道:“当真。”
  韩常安却不知一场征战即将开始。
  锣鼓喧天,北境的战士们皆身披铠甲,手持武器列阵在城门口,只等一声令下,便为家国冲锋陷阵。
  顾时澜今日早早的便起来,洗漱用膳后便也来到城门。
  顾时澜今日少有的穿上了盔甲,银灰的盔甲趁的他更加贵气逼人。
  登上城楼,远望过去,依旧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顾时澜冷冷的注视着远方,眼中意味深长。
  韩常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也识相的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氛围更加的紧张起来,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突然,韩常安发现前方竟隐隐出现了什么黑点,仔细看来,却发现是人,还是敌军!
  “有敌军!注意!!”韩常安吩咐将士道。
  待看到全部整装待发的将士后,韩常安又大步走到顾时澜身边,等待着殿下的吩咐。
  “顾时澜!!——”
  位于敌军军中的丹宫咬牙切齿的叫着顾时澜的名字。
  顾时澜则是淡淡看他一眼,朗声道:“二皇子唤本王作何?”
  丹宫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暴怒,抬眼冷声道:“是你做的。”
  虽是疑问,可他只看顾时澜的表情便知道他被耍了,且被耍的还不轻。
  要说之前他们两人还有什么交谈的地步,那么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丹宫眼中闪过一抹阴毒,面目狰狞,“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的活死人皆瞬间冲向城门……
  刀光剑影间,众人皆杀疯了神,在方逐尘药物的作用下将士们竟隐隐占据上风。
  眼看形势渐渐不利于自己,丹宫握紧了拳头,在红衣男子耳边耳语几句。
  顾时澜便又听到了熟悉的哨声,底下的活死人更加凶狠的扑上来。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在方逐尘的药物下,自己受到的伤害几乎可以忽视不记。
  看到自己渐渐失势,丹宫心中焦急起来,但面上却不显,“早就听闻季渊摄政王性情阴狠毒辣,喜怒无常是阎王殿里的使臣,常常算无遗策。”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时澜并未理他,他却仍在继续,“那敢问摄政王可还有算到什么?”
  “你现在,在这北境兢兢业业的保家卫国,说不定自己的家早就被毁了,哈哈——”
  顾时澜条件反射般的皱起眉头,不待询问,他便看到了匆匆跑过来的信者,“殿下,安平王谋反了!”
  顾时澜听后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淡淡道一声:“知道了。”
  听到这话的韩常安却不似顾时澜这般冷静,顿时便炸起来,揪着信者的领子道:“你再说一遍!”
  信者战战兢兢又说了一遍,“安平王假借治伤之名进入京都,进宫时突然造反,逼宫陛下。”
  韩常安吐一口痰,骂道:“个老东西,真他妈的不是人……”
  顾时澜淡淡撇他一眼,斥道:“闭嘴!”
  韩常安面色难看道:“怎么办?”
  顾时澜冷冷看他一眼,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那还有闲心帮他人呢。
  再说就算季渊没了,又关自己什么事。
  他漠不关心的态度深深激怒了丹宫,“我倒要看看,顾时澜你是真的毫不关心,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顾时澜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因此不再多言,直接抽出自己身侧的弯刀加入战争。
  瞬间便斩杀数名季渊战士,顾时澜一言不发的接过陆寻手中的听雨,亦冲入战场。
  ……
  春三月一过,随着气温的上升,山上的枝丫草丛便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山上的野物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因此顾萧这几日上山几乎次次都是满载而归,云惑也因此向山下跑的更勤了些。
  “今日我送你去吧?”
  顾萧边说边拿过挂在墙上的斗笠,盖在头上。
  云惑应了一声,道:“好。”
  之前都是一些野鸡,兔子等小野物,昨日顾萧因缘际会下却猎到了一只小鹿。
  顾萧本是不想在春季猎这种繁殖极低的猎物的,但奈何他是在陷阱中发现他的,自己去时它已经没有呼吸了。
  但尽管是死鹿,却也能卖上不错的价钱,云惑一个弱女子,顾萧自是不能让她扛着的。
  家中也要添置一些物件,且剩下的安胎药也不多了,顾萧索性陪她一块去山下。
  山路难行又加之顾萧越发沉重的身子,两人走的极其缓慢,待到镇上已经是午时。
  找到一处摊位一人吃了一碗面,两人并未多做停留,径直走向七娘家。
  七娘是镇上有名的屠户——朱屠户家的妻子,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他们的猎物大多都是卖给了她们家,七娘是心善之人,顾萧两人刚来此地时因为卖野物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