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令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治不好?”
军医擦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回道:“将军有所不知,那些活死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一旦被他们咬到,皮肤便回慢慢腐烂出血,还未等治疗的药效发作,便,便……”
说完便立即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自责道:“都是属下无用。”
司徒令眼神更加幽深,一旦被咬到便无法治疗了吗?
那么据他所知,只今日一战便又上千人被伤那么……
不对!
“之前有将士不也是被咬到吗?为何他们却无事?”
军医抬起头疑惑道:“这也是属下上不解之处,为何那时便没事,现在便不行了?”
司徒令并未继续追究,转身便直接回到城门口,召来副将,“殿下到了吗?”
“回将军,一周前殿下便就到达边城了。”
一周前,司徒令兀自思索着,殿下来这里他是知道的,毕竟上书的折子便是他送到烨王殿下面前的。
只是他没想到,殿下竟只身一人带领着军队前来北境。
对于顾时澜他是不怎么了解的,帝王之子,天潢贵胄,与他们这般寒门出生的人生来便不同。
他听说过许多关于这位王爷的传言,性子阴晴不定,暴虐无常,最喜杀人诛心。
更甚者他还听说过烨王殿下不仅杀兄掠弟,连皇帝也是死于他手。
司徒令并不信这些传言蜚语,但由此也可窥见这位殿下的为人处世。
他之所以将书信送至他手中,也只是想要测试一下,宫中究竟还有没有可用将才。
却万万没想到,这位殿下竟亲自前来,但,凭借一己之力,向来养尊处优的皇城殿下,他真的可以吗?
还有韩常安那个莽汉,真是让人头疼。
……
而在边城的韩常安忍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猛然间便打了个喷嚏,响彻整个房间。
“怎么,将军是对本王的话有什么异议?还是将军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顾时澜冷冷的觑一眼韩常安,轻声问道。
韩常安则是摸一摸鼻翼,讪笑一声,打着哈哈道:“无事,无事,本将军只是,只是,哈哈……太赞同王爷的话了,哈哈。”
表面是满脸笑意,韩常安心中却一直在骂着人:谁在背后骂老子,叫老子知道了,一定打的他连求饶都不敢,哼。
顾时澜收回目光,视线在众人面前扫过,淡声道:“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便退下吧。”
众人:“是,殿下。”
看着韩常安也要随着众人离开,顾时澜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喊:“韩常安。”
“你留下。”
正要出门的韩常安脚步一顿,脸色瞬间警惕起来,上次顾时澜如此这般留下自己,还是要与自己比试切磋时。
那时自己便被打的好惨,现在正值战时,他作为将军自是不能违抗命令,何况还是顾时澜的。
方向一转,韩常安便来到顾时澜面前,道:“殿下,何事?”
顾时澜看着一脸严肃的韩常安,低下头去看桌案上呈递上来的信件,漫不经心道:“听说将军与司徒将军走的近。”
韩常安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瞪大眼睛,数落道:“他啊,属下确实认识,他不是——”
什么好人。
“嗯?殿下问他做什么?”
“无事,”顾萧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算了,问他还不如自己直接调查呢。
“回去吧。”
韩常安一脸的疑惑,“哦。”
看着桌案上呈递上来的信件,顾时澜唤一声影一。
下一瞬影一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顾时澜面前,“殿下。”
顾时澜叹一口气,问道:“查的如何了?”
影一:“回殿下,目前还未有消息传来。”
“但是,属下们在追寻顾萧时还截获了两伙也在寻找顾萧的人,”
顾时澜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皱着眉头道:“两伙?”
影一:“是,殿下,一伙是安平王派出的杀手,属下已经将其全部斩杀,还有一伙不知是谁派来的,但,在寻找顾萧的同时还在保护着他的踪迹。”
陆寻,顾时澜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但顾时澜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陆寻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况且现在他随自己到北境,整日不是上战场便是搜寻敌军的踪迹,怎么还会有精力去追查顾萧。
“无碍,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他们,一旦发现对顾萧不利,立即斩杀。”
“是,属下遵命。”
“本王的好皇兄那里如何了?最近他可有什么动作。”
影一:“回殿下,正如殿下所猜想的那样,安平王确实停在了半路,安平王回封地途中遭遇袭击,身受重伤,现在正在途中的府驿处修养中。”
顾时澜眯起眼睛,冷声道:“伤的极重?”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顾时澜冷哼一声:“还真是舍得对自己下手。”
影一并未接声,默默等待着殿下接下来的吩咐。
“既然他想留在半路,本王不如遂了他的愿。”
顾时澜脸上渐渐盈起笑来,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不是被刺杀吗?他舍不得下死手,本王便勉为其难的帮他一帮,去,务必将他留在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