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至极的怒骂声一声声响彻整个地下,两侧铁柱之后之人皆恨不得对顾时澜喝其血,啖其肉。
  顾时澜却面无表情的从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囚犯面前淡然行过。
  这里的人皆是再不可见天日之人,与他们而言这里将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归宿,若识相些便痛快离世,若不识相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顾时澜在甬道尽头停下,抬头看着面前四面皆是石墙的牢房,眼神微沉。
  点头示意打开石门,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瘫倒在地,背朝众人,一动不动。
  钥匙打开铁链的声音仿佛惊扰到了石室内的人,蜷缩着的女子稍稍颤抖了一些,旋即便又再次安静下来,顾时澜自进来便一直紧皱眉头。
  污浊的光线由高处的一扇小窗照射进来,才勉强看清女子身下分明是血液,粘稠的血液顺着卧倒的身体流下草梗,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聚成一个小血洼,异常瘆人。
  “……你来了。”长期不说话,不饮水导致嗓音干渴嘶哑,虚弱无力的嘴唇难以启齿。
  “如何?如此急着见本王,可是想清楚了?”顾时澜冷冷道。
  面前之人身躯一震,慢慢挣扎着转过身来。
  隐匿在黑暗中的面庞上却令人作呕,空洞洞的眼神流出脓液,鼻子早已不知去向,满脸污浊伤疤,隐隐竟还能看到蠕动的白色生物。
  “太后娘娘。”
  此话一出,便引得地上之人抬起头来,阴狠的怒瞪着顾时澜。
  顾时澜却视而不见,继续一字一顿道:“或者,该称呼您——皇祖母?”
  第15章 秘密
  明明是笑着的,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无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嘶哑难听的嗓音破铜锣般爪刺着胸膛,恶毒的话语接踵而至,“顾时澜你不得好死,身为皇子皇孙,不尊孝悌,缺乏教养,杀父杀母。为臣,结党营私,勾结外族,毁我国土。”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实不该……存活于世。”
  听着如此抨击自己的言论,顾时澜并未动怒,他已经听的够多了。
  “精力如此旺盛,想是您老人家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既然如此……”
  顾时澜目光转向众多刑具,冷然一笑接着道“那便继续吧,直到愿意说出本王想知道的。”
  说着便拾步离去。
  “哈哈,果然,你一定会和你的母后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阴毒狠辣的诅咒并未让顾时澜停下脚步。
  经此一事,非但并未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反而惹的自己越发烦躁,顾时澜独自漫步在王府中。
  走着走着隐约看到一丝昏暗的光芒隐匿在夜色中,那光极弱,是一不小心便会被忽略的弱。
  顾时澜眯起双眼尽力去望,才忆起这是内府亲卫的住处。
  走近几步,才知道原是顾萧的住处,只是令顾时澜疑惑的是,现在已是亥时末,按理来说亲卫应该早已休息了。
  稍顿一瞬,顾时澜又想起这几天令自己困惑的缘由,心中不贫,他顾萧有什么是自己值得惦记的,竟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这种情况,以前是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在不会,以后也绝不允许!
  “嘭——”
  一声轻微的响声将顾时澜转身离去的背影钉在原地。
  只此一次,殿下心中默念。
  看着禁闭的门窗,顾时澜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旋身悄悄支开窗户,殿下气定神闲的靠在窗边,光明正大的偷窥。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顾萧只着一件白色里衣站立在床榻边,长身而立。
  随着里衣的脱落,乌黑亮丽的发丝垂落在肩颈前胸,顾时澜看到了顾萧雪白的肌肤,也看到了他胸前的伤口。
  狰狞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边缘像是才长出的新肉,嫩嫩的粉色,像初春桃树新结出的花苞似的,顾时澜竟一时看的着迷。
  中间隐隐渗出血液,想必是伤口撕裂了。
  自己有伤的那么重吗?顾时澜皱眉沉思。
  就算自己下手未完全收着力,那他不会躲吗?
  愚蠢至极。
  眨眼间,顾萧便赤身裸体的完全暴露在顾时澜的目光下。
  再次检查一下门栓是否关闭,顾萧拿起准备好的澡巾浸湿,缓缓擦拭着身体。
  顾萧常年将自己裹在阴沉沉的黑色的侍卫服里,穿戴禁欲,连手腕也不常露出来,皮肤因常年不见阳光而白嫩光滑,细腻柔软。
  由于长期练武,顾萧的身材自是极好的,宽肩细腰,薄薄的一层肌肉完美的覆在腹部。
  腰间线条流畅,随着弯腰转身的动作时而绷紧时而放松,挺巧的臀部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
  顾时澜的目光随着顾萧动作的移动越发幽深,眼中纯纯的欣赏渐渐转变。
  “嗯~”扯着伤口的顾萧无意识的痛呼一声,却使顾时澜目光瞬间幽深失控。
  顾萧视线落在伤处,而后便搬过身侧的座椅,抬起一脚随后弯腰继续擦拭身体。
  看着若无所觉的顾萧,突然顾时澜浑身一怔。
  双眼紧紧盯着顾萧,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晰,但顾时澜还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