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厩又脏又臭,恶心得不行。
还有照顾那什么新生婴儿,更是最折磨人的时期!想他们堂堂恶人散修,怎么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太看不起人了!徐武不停地呜呜呜以示抗议,奈何被禁了言无法出声,于是用头狠狠地撞了一下旁边发愣的老二,眼神示意他赶紧抗拒。
老二脑袋被撞了一个包,回过神来,接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于是高声喝道:“不行!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我们这伙人最次的也是分神中期的修为,你让我们一人去打扫一个灵兽厩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颜掌门:“你意如何。”
老二鼻孔几乎朝天,不屑地道:“最少也得两个起步。”
颜掌门:“……也行。”
徐武被气得几乎吐血。
妈的,二缺,你特么果然是个二缺!
徐武铁头功砰砰地砸老二,老二挂着满头包大叫:“你的意思不就是他们看不起我们吗!大哥别撞了,疼疼疼!”
最终徐武被人拉开了,押着往外走的时候他也依旧在不停地伸腿踹老二。
工作狂魔颜掌门暂时放下了公务,将事务推给了其他几位元老,然后带着褚泽明颜芯离开大殿。
回到住处,几人闲聊了一阵。
颜芯大致讲了一下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只不过却省去了一部分比较阴暗的内容。她的脸上带笑,似乎又变回了当初那个骄傲自矜,不问俗事的宗门大小姐,对于自己遭遇的最残忍痛苦的那一段经历只字不提。
父女二人还有很多话要说,姬霜也被留了下来,于是褚泽明便带大家先行告退。
离开颜掌门住的地方后,几人朝着尹榕的位置走去。
毕竟是人修聚居的地方,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混乱,月前辈没有随褚泽明入城,而是一人在城外等待。
关于尹榕的事情,在来时的路上已经跟月前辈仔细说过,月前辈皱眉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让褚泽明他们将尹榕带出来见见。
院子里,尹榕刚调息打坐结束,突然之间右眼皮狠狠地跳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手指头戳戳自己的眼皮,有几分心神不宁。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乖儿,爹爹带着你二爹回来看你了。”
尹榕抬头,果然看见了那几个披着人皮,却从不干人事的衣冠禽兽。
难怪右眼皮一直在跳,竟然是他们回来了。
尹榕伸手拉着小板凳转身就往里屋走,一边走一边冷淡地道:“今天尹榕不见客,要休息了,有事改天再说。”
说完,哐当一声关了门,众人吃了个闭门羹。
越莲:“……他好像不太待见我们。”
褚泽明按了按眉心:“把们字去掉,他是不待见你。”
越莲悲愤道:“为什么啊,我那么喜欢他,我还教他阵法呢!”
玄墨看着紧闭的房门,摩挲着下巴感叹:“换作是我,我也不待见你。一天到晚神叨叨的,还强行要做人家的爹爹。”
越莲沉吟了一瞬,反问道:“认我当爹很亏吗?”
褚泽明:“不亏,是他没眼光。”
屋子里,贴着门缝听外面说话的尹榕嘴角不停地抽搐,他本来只想晾晾口无遮拦进门就占他便宜的越莲,但是现在……尹榕暗自发誓今儿要是给他们开门的话,自己就是大蠢蛋!
跟尹榕闹归闹,但越莲终归还是记得正事的,于是上前敲了两下尹榕的门,道:“尹榕,你还记得我和你会画同一种阵法,那是我家不外传的秘法,我娘知道了你的事情想见见你,你要不要跟我们去见见她?她就在城外等你,不白见,她阵法造诣很深,会的也比我多,她只是想看看你,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她提,不论是灵宝还是秘籍能送的她一定不会拒绝。”
尹榕眼睛亮了一瞬,但很快右眼皮再度跳了起来。
尹榕的心情瞬间淡定下来,右眼跳灾,右眼跳灾,他们一定没安好心,指不定是想骗我又想整我,深呼吸一口气,尹榕喊道:“不去,我忙着呢。”
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却还带着少年气,很容易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几分不坚定。
褚泽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笑着看向玄墨。
玄墨只好上前道:“尹榕,我们没骗你,前辈没有进城,她在外面等着我们带你去见她,你信不过我师兄和小师弟,总该信得过我吧,玄墨可从未戏耍过你。”
房门静悄悄,毫无动静。
玄墨无奈……看吧,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屋子里,尹榕其实也有些动摇。
比起越莲和褚泽明两个人,玄墨的话有信服力得多,正纠结要不要开门出去,突然发现听见外面越莲低声说道:“他好像不愿意见,算了吧。”
然后,便听见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尹榕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就不会多等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