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明深深地看了这个分神期老者一眼,选择暂时闭嘴。
迟疑片刻后,褚泽明往前走了两步, 来到老者的身边,探身看了一眼,他鼓捣的竟然是一个阵法,只不过似乎出现了些问题,阵法一直没能运转,老于急得满头大汗。
与此同时,原本离开的仙族果然又去而复返。
“你确定他俩就是在这里面消失的么?”
“是的啊,只是好奇怪,我刚刚搬开石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先别说话,这里面好像有人气。”
有声音越来越近。
老者扭头看了眼洞口,快速收起东西,一手一个,拽住站在自己身边的褚泽明和越莲,又重新回到了墙壁里。
几个仙族进到洞中,面面相觑,脸色皆是疑惑。
“有味道啊……怎么不见了。”
说着,其中一个仙族来到了三人的所在墙壁的面前,仔细地嗅空气,“哥哥。这个墙的味道好香啊……”
紧接着,一张仙族的大脸就怼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褚泽明越莲还有老于三人一瞬间屏住呼吸,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仙族摸着下巴,目光在这堵濡湿阴潮的洞壁上一寸一寸,细细地审视,过了一会儿,他单手一翻,一把锋利的大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洞壁的三人:!
“该死,又让他们跑了。”一道冷冽些的声音响起,顿了顿,这声音又道:“弟弟,你在干什么?”
刀尖在离洞壁只有一个指甲盖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拿着大刀的仙族扭头,讷讷地回应道:“这个墙壁味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准备剜下来一块尝尝……”
和两兄弟一同前来的另外几个仙族闻言,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嘲笑声。
“这是有多久没吃过灵体了。”
“连沾染过人修气息的墙都想要切一块土尝尝,大傻子……”
“这种人,怎么配当修大人的弟弟。”
“他俩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么,啧。”
不过很快,这些仙族便闭了嘴。因为他们感觉到,那个冷冰冰的修大人生气了,他冷冷地扫了眼众人,然后对那边拿着大刀的仙族沉声道:“过来……”
褚泽明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仨面前的傻大个被喊走,几个仙族在低气压中离开这个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半柱香后,三人再度从洞壁中出来。
老于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吓死老头了,还以为今儿个要命丧于此了呢。”说完,老于又愁容满面地蹲了下来,拿出东西,继续研究那个没有绘制成功的阵法。
褚泽明见状,慎重地开口道:“于前辈,晚辈能问一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么?”
老于没办法将阵法弄好,干脆鼓着眼睛回答起了褚泽明的问题。
一问一答中,褚泽明明白了这个老头是通过传送阵从沧州城中出来的,他身怀绝技只要稍加小心,便能与土石融为一体,不被仙族发现,因此被沧州城内的人派遣前来安置传送阵的另一头,企图打通一条路,让沧州城与外界产生联系。
传送阵的一点已经固定了,外界的这一点还没有固定,他便是被随机传送到这个洞里,才阴差阳错救了褚泽明和越莲。
“这么说,沧州城没有出事么?”褚泽明问道。
老于叹了口气,道:“方圆数万里,沧州城是唯一一个仙族不敢涉足的地方了,城内还受天道法则制约。”
褚泽明的心中稍许松了口气。
沧州城还安全就好。
这样玄墨他们也有个容身的地方,否则,他们几个人那么低的修为,褚泽明确实担心他们三个出现意外。
这样一想,褚泽明一下子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仙族要在沧州城外设置这么大一片死亡缓冲带了,城里面的人想要出来会变得困难,城外的人也不要想进去。所有的修士就像是一群困兽,被他们困在了沧州城内。
看着老于画了只剩一半的阵法,褚泽明奇怪地问道:“于前辈,你这是怎么了,画阵遇到困难了么?”
褚泽明虽然不会画阵,但是他也看过几本书,知道要想将两个传送阵法连接起来,只需要在不同的地方画上两个相同的阵法便可以了。按理来说,只要将第一个阵法研究出来了,第二个相同的阵法依样画瓢便好,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褚泽明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老于一下子便看了出来,于是解释道:“这阵法不是我画的,是沧州城内新出现的一个对阵法一触即通的天才少年所绘制,叫尹榕,不过现在他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城里派我过来安置第二个阵法。”说到这里,老于皱眉挠头,盯着地上没能成功启动的阵法低声嘟囔道:“不应该啊,我应该没出错才对,是这样画的吧……”
说着,老于站在那儿对着地上的阵法,用手来回比划,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阵法的模样。
突然之间,一个白色的人影挡住他的视线,蹲在了阵法前。然后,便看见白色身影伸手拿起了旁边用于画阵的笔,大手一挥,开始改阵。
老于一呆,立马跳了过去,大喊道:“祖爷爷诶,别乱动我的阵法!坏了就完了!”
一把推开瞎捣乱的小年轻,但是已经迟了。
看向地面上已经被改动过过的阵法,老于顿时心痛地不可自拔,他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越莲,气得手抖,“老头我救了你俩小兔崽子,你们却恩将仇报!你们两个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