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越莲的话, 几人也就没有再继续推辞。
非常细心地把三瓶灵髓摆放在最正中央的位置,接收着周围其他宗门嫉妒眼红的目光,几人昂首挺胸, 腰杆挺得笔直。
三流宗门又如何,我们才不寒碜呢。
我们有灵髓,三瓶!
你们没有~~
这人仗灵髓势的得意模样,把秘境入口处的其余宗门气得不轻。
神木之境的门口不断地有试炼弟子浑身血渍、灰头土脸地出来。
但是没一个是玄墨他们。
一个接一个的宗门在等到自家弟子后陆续撤离,随着时间的流失,原本熙熙攘攘人挤人的秘境入口便渐渐地空了下来,最终只余下了不到三十个宗门。
越到后面,没有撤走的宗门便越是开心。
自家师兄弟没出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上到了更高的层级,有机会得到更高级的秘宝。就算争夺宝物失败,也不是件耻辱的事。
因为在这神木之境十层中,有能力登上高层级的修士,值得宗门所有弟子的尊重和敬仰,也会为宗门赢得好的名声,为日后宗门面向整个修真界的招徒盛典打下良好的基础。
深夜。
又一个修士从神木之境撤离出来,他断了一条臂膀,然而望向等候自己的师兄弟,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艰难道:“第八层,我得到了……”
不远处,这名受伤弟子的师兄弟见状,立马将他扶到宗门聚灵阵中,替他疗伤灌药。
褚泽明原本坐在地上打坐,听见骚动陡然睁开了眼睛。他望着这名从神木之境第八层出来的弟子,平静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担心。
不知道玄墨他们在里面怎么样了。
“啪嗒——”
一滴冰冷的雨点从天空掉落下来,砸在褚泽明的脸上。
下雨了。
“师兄,下雨了,小心淋雨着凉。”清柔好听的声音。
褚泽明抬头,果然看见了越莲。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正撑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油纸伞,伞面上还很细节地绘着两只戏水鸳鸯。
褚泽明:“……”
神经病。
褚泽明懒得看越莲,直接抬手布了一层结界,将头顶的雨隔绝在了外面。
雨没了……
越莲茫然地看了眼头顶,然后满脸遗憾地收起了油纸伞。
这场雨来得很大,漆黑的夜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褚泽明没有心情修炼,于是睁着眼睛看前方的秘境入口,突然之间,秘境的位置三道人影出现,褚泽明目光微微收缩。
一道闪电的光芒亮起,褚泽明看见了浑身是血的三个人。
下一秒,褚泽明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三人都受了不小的伤,血淋淋的,皮开肉绽。玄墨伤势最重,他被凌天架着,豆大的雨水砸下来,将他脸上的血冲刷掉了一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缓慢地抬头,然后看见了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玄衫青年,玄墨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师兄,我们到了第九层哦……”
大雨淋湿了衣裳,褚泽明藏在衣袖中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他静静地看着三人,过了一会儿,张扬艳丽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他说:“嗯……师兄为你们感到自豪。”
似乎强撑着理智出来,就是为了等褚泽明的这句话,褚泽明话落,玄墨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文静书生气的脸上遍布伤痕,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就连昏迷中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将三人带到疗伤处,越莲的灵髓发挥了它们的作用。
灌下灵髓后,三人身上的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不过肉.体的伤好了,神识上受到的创伤却没那么快痊愈。
雷电交加,风声呼啸。
荒郊野外也不适合疗养,于是褚泽明吩咐大家收拾好东西,带着伤员连夜回到了沧州城内。
神识恢复是一件十分缓慢的事情,抵达驿馆将三人安置妥善后,泽明便吩咐其余弟子勤加修炼,除了必要的时候外,不要去打扰他们的休息。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一直都在下雨。
整个沧州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阴暗中,等到天终于放晴,联合大比也迎来了尾声——神木之境的试炼结束了。
偌大的修真广场,巨大的卷轴散发着柔光,上面一片空白。巨大卷轴的周围,无数宗门弟子云集,熙熙攘攘,他们望着卷轴,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你们说,这次的前十会是哪些人……”
“不知道,应该会有上次联合大比的第一名傅公子吧。”
“我听小道消息说,傅公子这次遇到对手了,他什么都没捞到,还被精灵族关进了笼子里。”
“莫瞎说!”
“真的,可丢脸了……”
旁边,一身白衣的傅红尘也听见了他们的低语,他目光幽幽地望向远处人群外围,死死盯着“瘫痪”在椅子上的某个人,咬牙切齿道,“狗东西,我傅红尘与你势不两立……”
跟在傅红尘身边的崆峒派其他弟子听见了自家师兄想要杀人般的恶魔低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师兄到底在秘境中遭受了什么经历……
褚泽明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