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个简单的小插曲,东方明显乖了一点。他依然喜欢在住所内跳来跳去,不断为保镖们制造这样或者那样的技术难题。只有当科洛特把他拧过来温柔地摩挲时,他才会静静低头使用他少得可怜的一点点耐心,乖乖安静一会。
可每当科洛特出外或者转身忙碌于其他事情时,他又会立即开始另一项新发现的有趣的尝试。
唯一可以令科洛特放心的是,东方并没有再次偷偷离开住所,他活动的范围,始终在住所内。
所以,即使一回头发现找不到东方,也不必过于惊慌。
他的小猫,不过是藏身的技巧太高明而已。
“科洛特,为什么你昨晚不要我?”和煦的风吹进房间,东方在风里光着脚跑过来,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过度的策划令科洛特有点疲劳,他心里一跳,却依然将目光定在满桌的机密文件上。
“为什么这样问?”
“可是”东方皱皱挺直的鼻子:“你前天也没有要我。”
“东方”
“你不想要了吗?”
科洛特叹气,他将手头的工作停下,转头认真的看着东方:“我想要你,非常想。可是以你的体质,过度xing爱对你并没有好处。其实正确来说,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上次跑出去?”
“不,没有。”看见东方开始不安地搓手,科洛特的头再次隐隐发疼:“我们在逃往,我需要你的身体处于颠峰状态。因为我不能预测在什么时候会发生特殊意外,也许到时候我无法保护你,需要你倚靠自己的本领逃跑。”东方还是苦着脸,仿佛根本没有把科洛特的话听进去。他低头,小声地嘀咕:“你在生气”科洛特觉得快受不了了,他第一百次后悔把小猫宠坏。
“东方,”科洛特沉下声音,威严地说:“我没有不要你,可是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把你搂在怀里,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听见了吗?”
“听见了”低头的男孩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还是继续小声嘀咕:“可是你刚把我接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天都”
“够了!没有可是!”科洛特恼火地打断东方的话,看看满桌待办的事情,手朝门外一指:“去,到卧室或者大厅玩去,我不希望你随意出入我的书房。”该死的,他也很想痛快地抱着小猫每晚都爱上几回。可是这不是一个英明掌权者的行为,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精力不应该放在寻欢作乐上。
东方沮丧地慢慢走到客厅,靠着沙发边缘坐在地毯上。
每天都是玩,我又不是小孩子。
以往通天的盗窃手段,在悬崖上迎风滑落的快乐,将整个省的警察耍得团团转的经历,都快被古板的生活遗忘了吧?无聊引发了东方小小心灵上许多的空隙,他鲜少有现在这么平板安静的日子。往常,总有许多人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
爷爷奶奶、马瑞特夫人、那些整天头疼要追捕东方大盗的警察,甚至腾槟和凯绅,至于科洛特,至少在他得到东方的前一段日子里,对东方投注的心血也是百分百的。
东方从来没有尝试过被身边人忽略的滋味。
“为什么?”东方用家族遗传的不成熟心智艰难地思考着关于科洛特的问题。
真遗憾,这样可爱的心智虽然有时候令人怜爱,在思考世人心理的时候所能发挥的作用却实在微乎其微。
他确实比较适合思考如何在保安严密的看守下策划一次完美的盗窃。
“科洛特不喜欢我了?”东方低着头,反复把地毯上昂贵的真毛一根一根拔下来:“他不要我了?”头顶上,却忽然传来无奈的叹息“我没有不要你。”东方惊讶地抬头,猛然跳起来:“科洛特!”习惯性地搂上科洛特的脖子。
科洛特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什么时候把女人猜忌的坏习惯学过来了?”东方的态度说明他对科洛特的重视到达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不过,弊端极大。
其中一个就是
“以你的感应力,应该在我走出书房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可是,我发现你根本不知道我到了你身后。”
“我正在想东西呀。”东方甜甜地笑了起来。
“不要笑,我是认真的。”科洛特有点烦恼:“东方,过度思考和猜疑会使你的敏锐丧失,那很危险。”东方被科洛特的严肃挥跑了一脸的笑意,他瘪嘴道:“我只是在想你而已。”科洛特把东方的脸拧正,看着那乌黑的眼睛:“听着,我要你随时保持敏锐的观察力和顶端的体力,知道吗?”
“象爷爷一样”东方不耐烦地左右移动视线,最后无奈地看向科洛特:“知道了。”科洛特看着他的模样,嘴角不由扬了起来:“很好,你是个很乖的小猫。科洛特喜欢乖乖的东方。”不觉用上诱哄小孩的口气。
“科洛特”
“嗯?”
“今天会和我一起莋爱吗?”
问得实在光明正大,配上东方纯洁的乌溜溜眼睛,里面散发的期待令科洛特啼笑皆非。
科洛特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东方,你真”他缓缓收了笑容,认真地点头:“是的,我也很想和东方莋爱。当然,就在今晚。”东方欢呼一声,挤进科洛特的怀里。
晚饭吃得非常温馨快乐,几乎都在东方顽皮的笑脸下度过,可这一切中止在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之后。
“喂,”科洛特的脸,在听到电话对面声音的两秒后变得凝重:“对,是我。”他认真的神情,令在饭桌旁吃着饭后水果的东方也好奇起来。
简短的交谈后,科洛特说:“好的,我会的。”他放下电话,召来亲信吩咐了两句,转向东方开始不安的脸:“对不起,”他吻了东方的额头:“我今晚要出去。”
“可是”
“不要可是,东方。我很抱歉,但是这事很重要。”科洛特说:“我们必须分清楚主次。”仓促的告别后,他简单地做了一点乔装,在夜幕掩护下,登上了一部平凡的小轿车。
“可是”东方对这空荡荡的客厅,眨眨眼睛:“可是你也可以把我一起带过去啊。”他寂寞的小小身影,被遗留在洁白的大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