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没事,叫什么都行,”孟玉臻说,“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的。”
看着她眉眼里的柔和,何慕才静下来,缓缓“嗯”一声。
准备要走的时候,何慕叫住向默岑。吃饭时的闲聊中,她知道了向默岑是学心理学的,想要去询问一下。
向默岑回头:“怎么了?”
“姐姐,我小时候因为ptsd丢掉了一些记忆,想知道通过医疗的手段介入,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何慕说。
向繁洲没想到她要提这个话题,她没跟他说过想要找回记忆,愣了一秒,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以试试,”向默岑说,“但是你得做好准备。”
她点点头。
做这个决定前,她已经想过结果了,选择接受,毕竟那段遗失的时光中,不止有伤痛,甚至还有被她遗忘的爱,她想要记起,她不想忘记那些爱她的人,也不想看他们失望的眼。
她相信自己能带着爱去,也化解相信自己有能量去战胜一切。
“回去让洲儿把我的微信推给你,你随时有空随时来找我。”向默岑说。
“谢谢姐姐。”何慕看着向默岑,打从内心喜欢她身上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劲。
“谢谢姐姐。”向繁洲后知后觉补一句,眉眼弯弯。
向默岑白他一眼:“你少来这一套,走了。”
后来,何慕才知道,向启淞得知了向繁玿的所作所为后震怒,痛定思痛清理了门户,连带着把他在公司里的勾当都清算了。
人已经移送公安机关了。
尚特慈善基金会的罕见病研发项目顺利启动,舆论反响不错。
不少医学界的权威人士站出来赞赏了向繁洲作为年轻企业家的魄力,与尚特作为民族企业的大义,毕竟罕见病是高投资低回报的产业,如果仅仅只是想要以慈善作秀,完全可以选择其他讨巧的方式。
向启淞听说后,追加了投资。何慕也提议说,要将那枚从梁祯慈善晚宴上的红宝石戒指拿出来,用以公益。
向繁洲起先有些不悦:“你不喜欢这戒指?”
毕竟这戒指虽有公益之名,但更多的是私人名义送给何慕的礼物。
“没有啊,它很漂亮,但是我不想它只有观赏价值,从慈善中来,再回到慈善中去,也算物尽其用不是?”何慕解释说。
他这才接受。
这礼物以这种方式延续它的价值,未尝不是他们之间爱意和羁绊的绵延。
按照流程,红宝石戒指呈上去后,要经过一轮鉴定,重新进行估值。何慕同意了,这毕竟是正常且符合情理的。
却没想到,收到惊掉下巴的结果。
戒指是假的。
她接到电话,即刻离开了公司,去找了向繁洲。
两人合计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按说,梁祯主办的慈善晚宴也是有严格审核的,不会让赝品流入,以梁祯的身份,也没必要以这种方式来欺骗嘉宾,大张旗鼓做这么个骗局。
“总不会被掉包了吧?”何慕颇没底气地说出这么一句。
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点,对视了一眼。
“当时,其实是有作案时机的。”向繁洲说。
何慕:“但是应该很难找到证据,停电监控也没了。”
“停电前后还有的话,应该也能找到蛛丝马迹,”向繁洲思忖着,“但最关键的是,我们去查这件事,几乎相当于打梁伯母的脸。”
“如果不越过她呢,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很难定性。”向繁洲说。
何慕倚着办公桌,看着窗外一片晕染得极浪漫的黄昏,沉吟一声:“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掉包或者把戒指据为己有,无非就是一个目的,为财。这颗鸽血红戒指的成色不多见的,去查一下近期市场上流通情况,也许会有线索。”
向繁洲表示赞同:“我派人去查查看,在此之前这消息最好还是封锁起来,低调行事,别打草惊蛇了。”
“嗯嗯。”何慕看了眼时间,“你今天工作时限到了吧?”
本来向繁洲没养好伤,何慕是不赞同他带伤来工作的,但是没拗过,只能约定每天约定让他工作期间强制性休息,每天工作总时长不能超过六小时。
她和李璟通过气,会替她盯着,并且及时给她反馈。
“等下还有个会。”
“你能不能遵医嘱啊,你这耳朵还没好,就又落这一身伤,万一落个什么病根,等你老了,有你吃苦的时候。”
挨数落的当儿,向繁洲倚在座椅中端详何慕的眉目,想她怎么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可爱的。
“你听到我说话没?”何慕看他痴笑,忍不住要去捏他的耳朵。
结果,刚往前迈一步,却被他拉进怀里。
“我跟你说,撒娇没有用,向繁洲,这事没商量。”她说着要把他拉开。
结果,门被敲响了。
向繁洲没好气地说一句:“进。”
看着老板想要刀人的神色,李璟知道自己进来的又不是时候,不过他也米办法,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搅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