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看了眼百达翡丽腕表:“还早。”
继而,就把要溜走的何慕捞回来,将深灰色的领带套在她的脖子上:“看好了。”
何慕睨他一眼:“我又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
“谁家保姆给雇主系领带?”他笑时眼波流转。
她哑口,却仍在挣脱。
向繁洲没再用力,抱着她细腰的手滑到小臂,继而是她的手,就这般拉着她的手看她:“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系领带这种比较私密和个人的事情,确实会让两人的距离缩短,并且又考验耐心,确实很适合相处时期的磨合,可何慕太明白自己的动手能力了。虽然总有人夸她的手长得纤细好看,但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笨,从小到大这种考验动手能力的事情她都是靠边站的。
退堂鼓是从一开始就打响的,她觉得那些步骤她根本记不住一点。
但看着向繁洲满脸诚挚,她说:“好,那你教吧,我不保证会。”
他继续笑:“你也太谦虚了吧。”
谦虚,等下你就会见识到底是我诚实还是我谦虚,何慕腹诽。
为了让何慕能看得清楚,向繁洲是站在她身后给她演示的,第一视角比较容易理解。
他拎起领带的两头:“看好了,大剑,也就是宽的这头放到右边,小剑,细的这头放到左边,大剑叠到小剑上……”
向繁洲比她高许多,俯身给她演示领带的系法时,头偏着在她左肩膀上方探出,声音是直接在她耳边响起的,他早上还没太恢复精神,说话时声音低沉,带着气声,像故意在她耳边吹气似的。
何慕缩着脖子往旁边躲。
“别动,最后一步了。”向繁洲说。
她暂时忍了。
他继续手中的动作:“从这个空隙中把大剑拉出来,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繁杂的动作已经将她绕晕,她心猿意马,只是注意到他的指节真的好长,比她的长出好多,指型也好看,连指甲盖都是饱满的。
“学会了吗?”向繁洲适合把她敲醒。
“嗯?”她回神,没底气回复。
他似乎是推行鼓励式教育的:“没事,你试试。”
在怂恿下,她终于接过了领带,但是向繁洲实在太高了,她从后面打两个人姿势都很难受,干脆还是面对面来打。
不过,她确认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的认知,在向繁洲的提示下,也没能领悟过来到底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绕了半晌还是缴械投降了。
把领带摔到他胸前,松手,满脸不悦:“你自己打吧,等下真的要迟到了。”
向繁洲:“学不会下次再学,生什么气?”
“不学,”何慕严词拒绝,“我才不要学这玩意。”
然后气哄哄地走了。
留向繁洲一人原地眉飞眼笑。
一直到出门前还在哄她:“晚上想吃什么?”
“你定吧。”她没好气地说。
“何总监,你这学习习惯可不好。”向繁洲眯着眼看她。
“谁说我因为这件事生气了,”何慕说,“餐厅你想怎么定怎么定,我都可以。”
“这样好不好,”向繁洲与她耳语,“下次你教我一个我学不会的,我们都有学不会的东西啊,很正常。”
“我说了我没生气,上你的班去吧。”何慕推他。
他笑着往外走:“那晚上接你。”
她勉强应他,然后抬脚上楼了。
何慕今天的工作其实不算多,在公司是顺利的,下班准时,只是今天的向繁洲不准时。
甚至也没发消息给她说要迟些来。
她也不想打电话去问,跟她多离不开他似的,就坐在车里等着。
温虞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去逛街,她想着向繁洲放她鸽子,她溜号让他等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驱车去和温虞会面。
“何总监这大忙人,怎么今天这么好约?”温虞一见面就揶揄她,“刚结婚,向繁洲就冷落你了?”
“滚,”何慕用肩膀抵她,“我放他鸽子。”
“哦,我们总裁夫人确实是硬气。”温虞意味深长地说。
何慕嫌弃:“你能不能正常点。”
温虞笑得不成样,揽着她的脖子往下拽:“你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快好奇死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要不开心地度过呢?”温虞耸肩。
“你还挺理直气壮,”何慕说,“你这开心岂不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温虞挑眉:“怎么会,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当中谁没点笑料八卦呀,互相交换一下,博对方一笑岂不是美事一桩。”
“您倒是豁达,”何慕总结,“倒显得我挺促狭。”
“不会,你何慕总多人美心善啊。”温虞说着拉着她往一楼巨大logo的奢牌店去。
但逛街的整个过程中,何慕都没能逃脱温虞的拷问,她简直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炉上炙烤的肉块,任人宰割。
她本想着,估计没一会儿向繁洲的消息就发来了,她看到后要晾他至少二十分钟再回,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们逛街结束,向繁洲都没发来一条消息。
“要不要吃点东西?”温虞提议,“我这段时间减肥减得更容易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