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快剪完了,”顾应说,“就差上字幕了。”
何慕:“字幕上完我一并审吧。”
“好的。何总监。”
顾应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何慕问。
“您和向总……”顾应仍说得不爽利,但目的已经写在脸上。
“你们工作都做完了?”何慕合上手里的文件,“科日的提案都准备好了?”
顾应讪讪低头。
“赶紧把工作做完了下班,别在这想有的没的,公司这么让你们留恋不舍?”何慕说。
顾应忏悔状,退出了何慕办公室:“我去工作了。”
她回去的路上,何慕便听到了响动。
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顾应一个人的主意,其他人等着她带去八卦的好消息呢。
何慕一阵头疼,她回去得告诉向繁洲,非工作的事情让他少来公司找她。
她讨厌自己的工作形象和私生活挂钩。
这种体验一点都不好。
晚上,向繁洲按时来接她,她收拾了一箱子的行李出来。
推出来的时候遭到质疑。
向繁洲烦倚着沙发靠背:“你就带这点东西?”
“反正还要回来的嘛,”她笑,“又不是不回来?”
“你随时准备着从我那脱身呢?”向繁洲洞若观火地得出结论。
她心思被说中,笑容收回:“没这意思,这离我公司近,没事回来也方便。”
“嗯。”他目色平静地看她掩饰慌乱。
然后接过她的行李箱。
李璟看到向繁洲拖着行李箱赶忙来接,一见到何慕便叫:“夫人。”
她不适应这个称呼,怔了一秒,才应了声。
向繁洲看她应声,扯了扯嘴角,眉目染上柔情。
他们俩坐在后排,夜色令视物不清晰,却平添一分暧昧的氛围。
向繁洲一直看她,然后和她十指紧扣,轻轻地摩挲她的虎口,像把玩古玩珍奇那般。
她心提着,任他像个小孩似的玩她的手指。
黑色的轿车穿行在城市的夜色下,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渐渐远离,直至恢复宁静。
黑色大门上的雕花是漆金的,缓缓向内开。
车停下后,向繁洲主动去帮何慕拿行李箱。
“先生,太太。”家里的阿姨李平出来迎接。
两人共同颔首。
向繁洲转头看何慕:“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吃过晚饭了。”何慕回绝。
他“嗯”了一声,继而带着她介绍房子的布局,最后才带着她上楼去主卧。
“衣帽间你随便用,”向繁洲看着梳妆台,“不知道你平时喜欢用什么化妆品,我都准备了,你凑合用吧,不喜欢再去买。”
何慕看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不禁感慨他真的是大直男,同一个产品不同包装的版本都准备了。
一张桌子化妆品占据了大半。
里面自然也有她平常在用的品牌,她就这一张脸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况且她带了平时在用的化妆品过来。
“你准备的倒是挺齐全。”何慕说。
他感觉被表扬,喜上眉梢。
“我收拾一下行李。”何慕从向繁洲手里接过行李箱。
“要帮忙吗?”他倚在门框上看她。
她拒绝:“不用,东西不多,你忙你的去吧。”
向繁洲:“那我去洗澡。”
她手里动作顿住,没能抬头看他,半晌说:“嗯。”
可向繁洲却没离开。
何慕抬眼看他:“怎么了?”
“我的睡衣在里面那个隔间。”他答。
她回避和向繁洲对视,起身去帮他拿衣服。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睡衣,她不知他想要的是哪件:“哪件?”
“你选一件吧。”向繁洲喉结滚动。
她血液都凝滞了,这话很难不让她想到别的地方,静静神,随便拿了两套出来:“你想要黑白色的这件,还是蓝色这件?”
“你拿起来我看看?”他似乎很享受他们之间这种很生活气的感觉,语气轻快,带着玩味。
她把两件衣服都拿得高了点,继而看向繁洲的反应。
他手指在两套衣服间游移,迟迟没有确定。
“快点选行不行,我胳膊都举酸了。”何慕失去耐心。
她正要罢工,向繁洲直接又把她捞起来了。
他单手轻松地揽住何慕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看自己。
何慕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行动路径,躲闪他的眼睛,把目光停在他鼻尖的痣上。
褐色的小痣。
不仔细看倒还不一定注意得到,配着他精致的盒鼻莫名有些蛊惑。
“看我。”他不是命令的口吻,是撒娇的语气。
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呼吸加快,电流感在心尖一闪而过,缓缓掀起眼皮。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汗毛,不由得心头发紧。
向繁洲的睫毛长的这个角度甚至有点遮瞳,但也并不妨碍那琥珀色的瞳仁是好看的,眼神中的光是极尽柔情的。
那里有她小小的影子。
她未能反映过来,向繁洲已经带着她旋转了四分之一的弧线。
脊背贴在衣帽间的隔板上,受力面有点窄,她觉得有点硌。